一座純黑色巴洛克風格建築的私人莊園在藍絲絨般的夜幕下,環境幽靜,仿佛與世隔絕一般,隱藏於夜色與周圍的山湖中。
此刻。莊園內,臥室內。
雖然已快後半夜,但落地窗前,一襲清瘦的身影仍坐在一把藤編搖椅上,安靜地看著窗外的夜色,無心睡眠,仿佛在等著什麼。
忽的,門被敲了兩下,傳出男人低沉的聲音:“少主。”
藤椅上的少年唇一動:“進來。”
烈暘推門而進,正是之前在倉庫裏隨時牢牢守護在少年身邊的保鏢。
此刻,大步走到了落地窗前:“少主,東尼打電話來了,說霍北丞剛給他打過電話了。”
等了一夜,終於等來了。
很好。
霍北丞,果然是個厲害角兒。
這麼快,就能查到是東尼綁走了蘇莞,還直接找到東尼。
也好,這樣強大的對手,才配跟自己玩,不然這場遊戲還怎麼玩下去?
少年纖弱白皙的手扶住椅子把手,漂亮如寶石的眸子中劃過一絲篤定:“怎麼說的。”
“東尼按照少主的吩咐,告訴霍北丞,若想要見蘇莞,明早一個人去倉庫那邊。如果敢告訴警察或者帶人過去,蘇莞會死無葬身之地,霍北丞已經答應了。”烈暘繼續說著。
少年嗯一聲。站起身,想先去洗澡休息,淡淡;“你先下去吧。”
畢竟明天就與霍北丞見麵了。
先得養足精神。
從藤椅上站起來的一瞬間,似是無意中碰到了哪裏的痛處,彎了彎身子,臉色一白。
烈暘看在眼裏,跨上去一步:“少主,你怎麼樣——”
少年克製住疼痛,直起身子,臉色恢複了平靜:“沒什麼。出去吧。”
烈暘卻沒有聽他的話,眼神落在他身上:“少主的傷口還是很疼吧?我來幫你擦藥。”
少主的傷在後背上,自己不方便擦。非要有人幫忙。
去倉庫與東尼見麵的時候,少主都是忍著後背的傷痛。
少年眸底劃過一絲冷冽:“我說了,不用。”
“可——”
“你是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請你記住你的自己身份,你隻是我的保鏢!”少年還未到變聲器的纖細聲音已透出濃濃的寒氣,又具有與年紀極度不符的霸氣。
烈暘嗅到少年身上的陰寒,這才垂下頭,隻輕聲說:“這次少主沒有對教父打招呼就跑來米蘭做私事,若被教父知道,隻怕又會打你。明天不管事情處理得怎麼樣,請少主見完霍北丞後即刻跟我回去。萬一已經被教父發現你私自出來了,少主請不要說話,由我來幫你解釋。”
想起養父對自己嚴厲的目光和教訓自己時手上握著的長棍,少年後背一涼,眸子卻仍是一片倔強,清冷:“我的事,還輪不到你這個下人操心。我知道該怎麼做。”
烈暘再沒多說什麼,轉身朝門口走去,走到門口,卻又停下來,低沉叮囑:“傷還沒好,不要沾水,洗澡的話用濕毛巾擦擦就行了。不然會惡化。”
伴著門砰的一聲關上,少年繃緊的臉鬆弛下來,因為疼痛難忍,倒出一口涼氣,強忍著走進浴室。
一層層脫下衣服,包括裹緊胸脯的白色布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