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刀,隻是頭發。下一刀,可能就是她身上的某個器官了。”少年輕笑著,彈指一聲令下,屏幕上,打手繼續握著匕首在臉色蒼白的蘇莞皮膚上遊弋著,到了她的耳朵邊,戛然停住。
刀尖,正對著那粉嫩圓潤的耳垂。
東尼倒吸口氣,情不自禁瞟一眼鎮定自若的少年,這小子,不愧是教父調教出來的人,年紀小小就能夠這麼心狠手辣,再大點兒還得了?
少年見霍北丞仍是不動聲色,眼眸一狠,正準備吩咐下去,卻聽男人的冷冷聲音飄來:
“夠了。”
少年打了個手勢,示意打手暫時住手,望向霍北丞,唇挑起個勝利的笑:
“終於受不了了,承認你還是很關心這個女人的,對嗎?”
霍北丞懶得跟少年多說什麼:“別廢話。你綁她傷害她,全都是因為想報複我,我現在就站在你麵前,你不如直接對付我,不用去為難一個無辜的女人。”
少年笑起來,笑容又忽的一凝,語氣低邪而充斥憤怒:“讓你最心愛的人流血,比讓你自己流血更能讓你痛苦。”
霍北丞眸子沉下去,又驀然不經意閃了一下。
其實剛才他一直在拚命回想,自己到底是在哪裏與這孩子結了梁子?無奈一直想不出來。
難道他以前得罪的人太多了嗎?
但是現在聽到少年拋出這句話,再看著少年的表情,他心念一閃,忽然有幾分猜測。
看著仇人在麵前,不去傷害仇人,而寧願傷害仇人的摯愛……
隻有一種理由,那就是——這個少年的摯愛也被人害死了,而這個害死少年摯愛的凶手,顯然是自己。
所以,少年想讓他嚐到一樣的痛苦。
這個少年最多也就十三四歲,被害死的摯愛,總不可能是喜歡的人,那麼很有可能是長輩,比如說——父母。
若真是如此,就完全說得通了。
少年認為他害死了自己的雙親,才做出綁架蘇莞的事。
霍北丞真的記不起這個少年的父母是什麼人,更記不起自己和他的雙親有怎麼樣的過節。
眼下,也不是去多想這個的時候。
這個小小年紀,卻心冷如鐵的少年,分明是想在他麵前,慢慢地,一點點,折磨死蘇莞,讓他親眼看著心愛的女人失血而亡。
他見少年似乎要吩咐打手繼續對蘇莞動手,赫然出聲:“等一下。”
少年輕笑:“怎麼,想求我饒了她?”
求?有用嗎?
這個孩子雖然才十幾歲,但身體裏的靈魂,顯然就算成年人也趕不上。
既然已經安排了這一切,恐怕不會那麼輕易放過蘇莞。
霍北丞淡淡:“既然你一定要她死,至少讓她在臨死前和我們的孩子通個電話。”
少年沒料到他竟是提出這樣的請求,一怔。
霍北丞繼續:“母子連心。要是臨死一刻都看不到孩子,她不會安心的。你就當是滿足一個被我和你的恩怨無辜害死的人的最後心願。”
少年鼻翼微微抽動了一下,眸子裏也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牽起了什麼心情,半晌,冷聲吩咐了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