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在後背,上藥的手很是別扭,經常擦不到位。
她走過去,拿過他手裏的藥棉。
烈暘一訝,支起身體:“少主……”
她將他輕輕摁下去:“躺下去。別動。”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別廢話。”她加重了語氣。
烈暘這才趴了下去,任由她為自己上藥。
霍靈舞一點點為他擦著藥,看著他後背上的傷,比自己想象中更嚴重,除了剛才為她挨下的那一棍子,還有一些不算太舊的傷痕觥籌交錯,層層疊疊,應該是她被警方抓了以後,養父懲罰他保護不力的結果。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很淡的疤痕,已經是陳年老傷了,每一條都代表著這麼些年,他為了保護她,而承受的危險。
有兩個彈孔的傷……那次,幫派下麵兩個頭目內訌,養父為了鍛煉她的能力,讓她去現場調停。沒料到當場兩個頭目打起來,子彈亂飛,烈暘為了保護她,將她護得緊緊,為她擋了兩顆子彈,幸好,都沒射在要害上。
還有這條刀傷……是因為養父為了讓她潛心學習管理幫派,從小到大就讓她扮男裝,不喜歡她花心思打扮,可她畢竟是個小姑娘,九歲那年,開始愛美了,偷偷蓄起長發,終於被養父發現,惱羞之下,拿起剪刀便強行剪掉了她剛蓄到肩膀的頭發,還準備用剪刀劃花她的臉,讓她徹底不要再分心去打扮,就在這時,烈暘再次撲過來,擋下了養父的那一剪刀,可從此,後背就多了一條八九公分的猙獰傷口。
想著想著,霍靈舞睫毛一動,不禁瞟了一眼眼前趴著的烈暘。
烈暘是她五歲時,養父指派給她的保鏢之一,據說也是個孤兒,雖然才比她大六歲,不過從小被意大利本地的殺手集團控製,心思縝密,冷靜,很能打。
從此以後,她與他就一起長大。
他的使命,就是隨時隨地,用自己的性命來保證她的安全。
不知不覺,她已經十四歲了。
而這個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的男子,今年也二十了。
他已截然是一具成熟男人的身軀,肩頸、後背的肌肉矯健而有力,因長期戶外健身而曬城古銅色的膚色因為傷痛而沁出汗珠,顯出幾分性感和魅惑,精瘦的窄腰,再往下,則是翹起的結實臀部。
她不禁心髒撲通一跳,又斂了情緒,語氣清淡:
“以後我的事,你少管,父親打我,不要再撲過來。”
“少主是我的主人。”
她冷冷反問:“所以你就不顧自己的性命了?你以為你是貓,有九條命嗎?”
即便有九條命,他為她擋了這麼多次,也差不多快花完了。
“比起少主的命,我的命不算什麼。”烈暘低沉著嗓音。
她臉色一動,擦藥的手一滯,然後刷的站起來,甩到床上:“烈暘,你是不聽我的話了嗎?!”
烈暘坐直身子,看著麵前無緣無故發起脾氣的少主:“屬下不敢。”
“那就記住我的話,下一次,不要什麼都擋!你隻有保住自己的命,才能救我!答應我!”霍靈舞盯著他。
烈暘鼻息一頓,垂下頭:“抱歉,這件事,我不敢答應少主。下一次,遇到危險,我還是會傾力救少主。哪怕付出自己的命。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讓他傷害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