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轉身,走到門口。
教父看著她順從了自己的意思,不再反抗,滿意地沁出一抹笑容,卻看見那具嬌小的身影在門口腳步戛然停下,又轉過身:“父親,謝謝你這些年對我的養育。放心,我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教父有些意外,似乎沒料到她竟然又恢複了以前的聽話,欣慰地點頭:“好——”
話音還未落,卻見麵前的少女抬起手,手中的銀色配槍筆直正對著自己的胸口。
他瞳孔頓時睜大,還沒來得及出聲,隻覺金光一閃,胸前一股劇痛,鮮血汩汩流了出來,捂住胸口的槍眼,不敢置信地看著霍靈舞:“…你……你……”
霍靈舞慢慢走過去,憐憫地看著他:“您不是希望我當個沒感情的人嗎?您看看,我這樣,應該讓你滿意了吧?”
說罷,纖手一抬,輕輕一推。
教父仰麵倒下,瞳孔放大,死不瞑目。
身下的地毯,瞬間被鮮血染紅一片。
霍靈舞收好槍,帶上書房的門,走出莊園,重新走回到碼頭。
一片寧靜的碼頭,水天一色,空氣靜好,絲毫不像是這裏剛剛有一條性命消失了。
她靜靜看著水麵,烈暘,我為你報仇了。
我說過,你是我的人,我不會讓你受傷。
這一次,我雖然沒有保護好你,但也算對得起你了。
她又踮起腳,朝海的另一方看去。
那邊,是東方,也就是華夏。
在那裏,有她的家人。
回意大利的飛機上,她還想過,有朝一日,或許自己會回華夏,與他們一起生活。
可現在……隻怕不可能了。
也好。
她可以去陪爸爸媽媽了。
從沒謀麵的爸爸媽媽,一定等了她很久吧。
從此以後,她不會再被人利用了,也不用當個無情冷血的機器了,能夠永永遠遠陪在爸爸媽媽身邊了,哦對了,說不定還能遇到烈暘。
她唇邊洋出個幸福而恬靜的笑容,摸了摸頸項上帶著父母照片的項鏈,然後閉上眼睛,展開纖細的雙臂。
在附近一艘回港的輪船船員的驚呼聲中,她一躍而下,從海岸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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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後。
清晨,霍北丞剛起來,便接到了上官晨風的來電。
一個小時後,他和蘇莞迅速趕到了仁愛醫院。
病房外的走廊上,上官晨風早已等了許久,見兩人來了,幾步走過去:“來了。”
又看一眼門合著的病房:“人在裏麵。是從埃及開羅城的市立醫院轉來的。原來兩年前,靈舞被一個靠近紅海的小漁村的埃及漁民發現,從海裏救了上來,不過因為嗆了水,腦部缺氧,長時間昏迷不醒,再等蘇醒,已經是兩個月前,蘇醒後,卻還是身體虛弱,也不說自己叫什麼,是什麼人,家是哪裏的,那漁民一家也挺好心,一直照顧她,上個月,因為小漁村的醫療條件有限,人家將她送到開羅市中心的市立醫院治療,我有個同袍正好就是那家醫院的副院長,見她是個亞洲人,又聽我說在幫你找一個亞洲女孩,年齡和相貌都對的上,才幫我查了一下,一查,才知道,她就是霍靈舞,這不,趕緊幫我將她轉到了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