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韜卻說,霍家的這個孫女說起來與他的經曆還有些相似,也是自小流落在國外,近些日子才被找回來,正是因為如此,霍老爺子將這個孫女捧在手心,當心頭肉一樣。
烈暘當時便心思一動,有種莫名的預感,問父親這個霍家孫女叫什麼。
紀文韜說叫霍靈舞。
烈暘的心髒即刻如被撞擊了一下。
霍靈舞。
霍家的孫女竟是她。
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她當初會報複霍家,為什麼剛好她也姓霍,為什麼後來她從警局回來後問她如果遇到了家人會怎麼樣……
其實早就有些懷疑了。
沒料到,她果真是霍家遺落在外的遺珠。
也知道了她當年槍殺教父後跳海的事。
他當下就明白了,她殺了教父,是為自己報仇。
就算知道,不該去打擾她現有的安寧生活,烈暘還是控製不住,陪著父親回國赴宴,沒料到宴席上卻沒看見她。
聽霍老爺子說,她不喜歡與人接觸,所以也就沒強迫她過來招待客人。
果然是她,還是那個冷清的性子,就算這是為她慶祝的宴席,就算當了霍家的千金,還是與以前一樣。
宴席快結束,老爺子打電話催促霍靈舞快點來,而她在電話裏也同意了。
他的心情又劇烈起伏起來。就在他以為要與她見上麵的時候,卻遲遲等不到她到來。到最後,老爺子給她打電話也聯係不上,天色不早,宴席散場,他隻能陪著紀文韜先離開了。
錯過了這一次,他以為再不會看到她。沒料到過了段日子,卻在京大遇到了她。
參加完霍家酒宴後,紀文韜想多在國內留段日子。
他在京大讀過書,在京城也沒什麼朋友,趁這個機會經常回母校拜訪老師和舊友。
可能也有莫名的心思。他知道她考進了京大,潛意識裏或許也想看見她吧。
終於,那天,他與往常一樣去了京大,被籃球隊幾個師弟邀請去打籃球。
操場上人山人海,助威呐喊此起彼伏。
他一邊揮灑著汗水,一邊不時朝人群裏看去,想要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隻可惜,整個中午過去了,都沒有看到他想要看的人。
當時他便自嘲,也是,她那樣的人,怎麼可能跟一般女生一樣跑來看籃球比賽,為人呐喊助威呢?
中午過去,就在籃球快結束,他已不抱什麼希望了,頭一偏,透過人堆的縫隙,卻無意看到一個身影抱著書本走在林蔭小路上。
當時他心便是重重一墜。
是她。
就算距離最後一次見麵已過去兩年多快三年,他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她已經長大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少女,頭發也留長了,臉上的神情祥和了不少,不再是那個蓄著男孩般短發、神色冷漠尖銳,甚至充滿戾氣的黑幫少主。
估計是被操場這邊的喧嘩聲吵到,她偏過臉朝這邊瞥了一眼,卻並沒走來觀賞的意思,徑直繼續朝前走著。
那一刻,他多麼想要衝過去,與她相認。
到底卻還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