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文韜因為就住在這家酒店,所以特意送祖孫兩人出來。

走出酒店,夜色已深。紀文韜與老爺子說了幾句,目光又落在霍靈舞身上。

霍靈舞感覺紀將軍整晚看著自己的目光都很特別,看起來似乎是長輩對後背的疼愛,又似乎夾雜著什麼複雜,仿佛早已經認識自己一般,又好像有什麼話想對自己說,此刻,臨別之前,更是如此,不禁主動開口:“紀伯伯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麼?”

紀文韜沒料麵前少女看出自己心思,一愣,差一點便有種衝動,想要告訴她,烈暘還活著,她今晚本來要見的紀家少爺紀暘,就是那個曾經同生共死的保鏢。

可最後,到底還是吞了下去。

“沒,沒什麼……隻是伯伯很遺憾,我那兒子沒福氣,回了一趟國,幾次都沒見到你,好不容易靈舞小姐同意見麵了,又錯過了……哎,可惜了。”

霍靈舞莞爾一笑,自己一直不愛安慰人,不知為什麼,此刻卻脫口而出:“沒事。以後有機會再見吧。”

紀文韜點點頭。

霍靈舞攙著爺爺上了霍家的車子,朝紀文韜揮揮手,也彎身進了車內。

引擎發動,車子背離酒店,漸漸行駛遠去。

路上,老爺子還在感歎今晚霍靈舞的相親失敗,不停感歎,更還打電話給老三、小莞吐槽了一通。

一旁,霍靈舞一邊聽著,一邊無聲微笑。

正在這時,車子減緩了速度,越開越慢,隨即,嘎吱一聲停了下來。

“怎麼了?”老爺子和霍靈舞雙雙抬起頭,朝司機看去。

“堵車了。”司機無奈地說。

這個時間的京城馬路上,堵得厲害,來的時候堵車,回去的路上還堵著。

祖孫兩等了會兒,還不見車子有往前的意思,霍靈舞說:“我下去看看,爺爺。”

打開車門,她下了車,朝前望去,長長一條車龍,一眼看不到盡頭,密密麻麻的,在夜色下宛如蜿蜒散布。

四周,都是車主們的按喇叭聲、埋怨聲。

“這得堵到什麼時候啊。”

“都已經堵了兩個多小時了。誰知道啊。”

霍靈吸口氣,堵了兩個小時?那就是她和爺爺去酒店的路上就堵上了。

正準備轉身回車子上跟爺爺說一聲,卻聽見喧嘩聲中傳來聲音:

“紀少,堵得太厲害了,這樣子恐怕是趕不上飛機了,不如您先抄小路去機場,落在酒店的東西我幫您去拿吧。”

這番話讓霍靈舞身子一滯,停在了當下。

紀少?

趕不上飛機?

難道是紀文韜的兒子,今晚她沒有見到的那個男人?

她支起身,循聲望去,果然,看見斜前方的反向車道上,一輛黑色的商旅車停泊在車隊中。

一個看起來估計是下屬的人,站在車子外,似乎剛查看完堵車的情況,正在對著車內的人彙報。

那位紀少坐在車子的後座,車窗隻露出一條縫隙,看不見裏麵的人,也聽不到裏麵的回答聲音。

不過那下屬卻沒有多說什麼了,估計是裏麵的人想要再等會兒。

她籲了口氣,看樣子,這位紀少應該去了機場,才發現有什麼掉在了酒店,返回來取,沒料到遇到大堵車,與自己一樣,被堵在了路上。這會兒,回機場也不是,去酒店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