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晴斷斷續續的話在我的耳中回蕩,在我的腦中回蕩,在我的心裏回蕩,讓我產生非常強烈的不真實感。
我想,一定是我聽錯了!
我強裝出笑容,低頭問楊晴:“你剛才到底在說什麼?”
楊晴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聲,滿臉的淚痕就像是個淚人。
她沒有回答我,沒有給我任何答複。
我多麼希望她能像劉胖子一樣,隻是開個不合時宜的玩笑,隻是想……
“五哥……”
楊晴用力抱緊我,哭得很大聲,將臉埋在我的胸口,身體抖得特別厲害。
我瞬間感覺整個人都被掏空了,腦中一片空白,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瞪圓了雙眼,卻是什麼也看不到。
張毅跑了過來,焦急的問楊晴:“怎麼回事?醫生不是說他隻是年齡大了,休息一下就沒事了嗎?”
我頓時火起,伸手揪住張毅的衣領,咬著牙怒問:“你知道怎麼回事?”
張毅急道:“中午的時候,我看到趙老一直在喝水,臉色很難看,就問他怎麼了,他說身體不舒服。你不是說古墓裏有什麼害人的酒香嗎,我就擔心趙老有事,強拉著他去抽血化驗,卻沒查出什麼結果。醫生說他年齡大了,可能有點中暑,就開了點藥……”
我鬆開了張毅,後麵的話也不想再聽,因為我感覺身體好像掉進了冰窖中一樣,渾身冰冷。
隱隱約約,我記得,在從那個盜洞出來的時候,趙爺的褲子濕了,說是在地宮內的湖邊摔了一跤;我們送楊晴到醫院很久,他才趕到醫院,並且狀態非常差;張毅剛剛說,趙爺在中午的時候一直喝水……
原本不相幹的畫麵重合在一起,指向了一種可能,一種我不願去推測的可能。
我彎腰扶起楊晴,聲音顫抖的問:“趙爺在什麼地方出的事?”
楊晴猶豫了片刻後,伸手向遠處一指,哽咽著說:“遼……遼河……河邊。”
聽到這個回答,我腦中“嗡”的一聲,感覺仿佛五雷轟頂一般,眼前一黑,當即失去了知覺。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過了多久。
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感受著鼓動窗簾的微風,雖然蓋著被子,卻還是感受到了一絲涼意。
楊晴趴在床邊睡著了,睫毛微顫,緩緩睜開了眼。
她看到我正看著她,微微一愣,隨即麵露喜色,急道:“五哥,你醒了啊?你先別亂動,我叫醫生。”
說完,她起身按著我的肩頭,按下了床頭的一個紅色按鍵。
我想問楊晴,其他人都在哪,但是雙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任何的話,隻覺得喉嚨幹得要冒煙了一般。
兩三分鍾之後,醫生和護士匆忙趕了過來,對我進行的簡單的檢查後,將楊晴帶了出去,隻留下我一個人無力的躺著。
過了一會,楊晴回來,雖然臉色還很白,但是心情好了不少。
“五哥,太好了,醫生說你隻要保持休息就好了,還說讓我看著你,不要你亂動。還要我提醒你,以後不要再注射安非他命了,那東西真的會要了你的命。”
我想苦笑,但是卻感覺好似麵癱了一樣,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到底是哭還是在笑。
楊晴給我倒了一杯水,不知從哪弄了一個吸管,插在了裏麵,親自試了一下水溫後,小心端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