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我已經很多很多年都沒有如此緊張過了,在法院麵對最終審判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緊張。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幾秒,也或許是幾年,我終於看到冷月有了接下來的行動。
不過,我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沒有理會那個戴著頭罩的人,反而將另一個人背了起來,起身躍出湖心亭,衝進長廊之內。
我焦急的大喊:“錯了,不是這個!不是……”
可是,冷月卻好似根本就沒有聽到我的喊話一般,一路疾奔。
湖內此時已經一片混亂,食人魚相互啃噬,宛若人間煉獄,配合著古宅的氣氛,著實夠嚇人的。
也正因此,冷月在回來的路上沒有遭遇食人魚的攻擊。
不多時,冷月安然返回,二話不說將背著的人丟給了我。
我嚇了一跳,本能的伸手接住,但嘴上卻不忘繼續提醒冷月帶錯了人。
可是,當我低頭看的時候,卻傻了眼。
躺在我懷中的,竟然是趙梓桐,而我給她戴上的防毒麵罩已經沒了蹤影。
我連忙將趙梓桐平放躺在地上,探了一下她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脈搏,確定她還活著,才長出一口氣,將懸著的心放下。
“這是怎麼回事?”
我忙抬頭問冷月,隨即猜到他會如何回答, 於是又低下頭說:“算了,我猜吧。”
當然,我現在可沒心思猜那些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我現在必須要盡快把趙梓桐叫醒。
因為有了上一次在龍首山地宮中楊晴昏迷的經曆,我知道,昏迷達到一定的時間,昏迷者的身體會受到無法複原的嚴重損傷。
我先是大聲呼喚,然後用力搖晃,最後又是捏虎口,又是按人中,可是趙梓桐始終沒能睜開雙眼。
我抬頭望向黑子,想起來這貨坑人的本領大過救人的本事,立刻打消了向他求助的念頭;我又望向冷月,卻見他衝我攤開雙手,似乎是在告訴我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思前想後,我決定先試試人工呼吸,也顧不上是否合理了。
於是,我捏住了趙梓桐的鼻子,深吸一口氣,俯下了身子。
這時,趙梓桐睫毛顫了顫,睜開了眼睛,看到我鼓著腮幫子就要對上她的嘴,嚇得她大喊一聲,揮起右手向我打了過來。
我一口氣噴出,抬起胳膊擋住了她揮過來的手。
趙梓桐立刻掙紮而起,抱住胸口。
待她看清眼前的人是我後,“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頭撲進我的懷中。
我很是尷尬的輕拍她的背部,不停小聲安慰。
看樣子,她受了不小的驚嚇,否則憑她的性格不至於有這樣的表現。
就在這時,忽然有“噠噠噠”的槍響聲遠遠傳來,方位應是竹林那邊。
這座詭異的古宅裏,怎麼會有不協調的槍響聲出現?
我疑惑的抬起頭,以目光向冷月詢問。
冷月扭過頭,望著竹林方向,陰沉著聲音說:“他們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