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冷月這話的意思,這個地窖,就是古墓的真實所在。
這讓我有些意外,但似乎又是情理之中。
冷月之前指的方向,就是這邊,而這座古宅,在穿過最後這片住宅區之後,應該將到達另外的一座大門,也就是古宅相對意義上的盡頭。
我稍稍活動了一下四肢,雖然依然能夠感受到渾身的酸痛,但是可以確定並沒有受太嚴重的內傷。
當我轉過身,想去確認黑子和趙梓桐是否同樣無恙的時候,聽到了趙梓桐尖銳的尖叫聲,震得我耳膜“嗡嗡”亂響。
我抬手捂住耳朵,正想抱怨幾句,卻是借著趙梓桐手中手電的光亮,將周圍場景看清,驚得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這是一條非常寬敞的通道,在距離我們不遠的前方,地上整齊的鋪滿了棒骨,兩側牆上則密布極大的孔洞,每個孔洞的內部兩側都是一具完整的人類肋骨,肋骨之中,則端端正正擺放著一具頭骨骷髏。
那一雙雙黑漆漆的眼洞,冷漠而無情的注視著對麵的牆,一片悲恐肅殺之意。
我將視線放遠,模模糊糊在陰暗之中,看到一座墓門,呈半開的狀態,不知是被人打開,還是本來就是如此。
冷月在我旁邊又捏爆了一隻蠼螋,“啪”的一聲脆響,讓我回過了神。
我暫時刻意不去理會眼前所見,連忙在身上裏裏外外翻找,將藏在我身上的蠼螋一一翻出,丟在地上用腳踩爆。
趙梓桐扶著黑子,驚恐的向我和冷月這邊退,邊退邊大聲問:“伍一書,這是什麼鬼地方?”
我訕訕道:“應該,是在鬥裏了。”
就在我話音剛落之時,一道泛著微弱白光的人影從半開著的墓門內走了出來,我驚訝的定神去看,竟然發現那人是汪錦堂。
汪錦堂如虛假的幻影一般,在淡淡白光之中注視著我們,陰沉著臉,似乎有些憤怒,也似乎有些恐懼。
冷月向前兩步,站在我們的前麵,向著對麵的汪錦堂伸出右手,攤開手掌,不帶絲毫情緒的說:“給我。”
汪錦堂咬著牙,瞪著冷月,緩緩搖了搖頭,然後,他抬起一隻手,打了一個響指。
緊接著,我們身後的石階上方,傳來震耳的“砰砰”撞擊聲,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拚命衝撞這座地窖的那扇木門。
我記得那扇木門已經破損不堪,根本不可能承受過重的撞擊,不由臉色一變,一顆心揪在了一起,緊張無比。
冷月卻對此毫不在意,隻是淡淡搖頭說:“沒用。”
聽了冷月的話,盡管那碰撞聲越來越響,我卻感覺踏實了不少。
汪錦堂臉色變得越發難看,皺眉問冷月:“為何?”
冷月抬手,手指一彈,一根透明絲線從我們旁邊射出,而後又快速收回,並纏著一件東西。
那是一個空瓶,是之前用來裝朱砂的塑料瓶。
難道,冷月將剩餘的所有朱砂全部耗費掉,用於封門了?
汪錦堂盯著冷月手中的空塑料瓶,看著裏麵仍然殘留在瓶壁上的少量朱砂,久久沒有說話,半晌才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淡淡問道:“僅此而已?”
他故作輕鬆的說出這麼一句話,還裝出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不知道他是不是還留有什麼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