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色煙霧無形無聲,混雜在白色的煙霧之中,幻化為人臉的樣子,擺出猙獰恐怖的表情。
我們三人明顯都有些緊張,不知道該怎麼對付這些黑色煙霧。
但出乎我的意料,那些黑色煙霧化成的人臉並沒有對我們發動攻擊,隻是冷冷的注視著我們。
如此壓抑的氣氛,仿佛我們置身於公堂之上,不同的是,我們聽不到任何的審判。
不知過了多久,那些黑色煙霧化為的人臉緩緩飄散,混雜在白色的煙霧之中,使我們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淡灰色。
因為我們已經習慣了在異變發生的之後迎接凶險,所以我們還在緊張的狀態下,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而在這個過程中,那些黑色的煙霧已經肉眼可見的逐漸消散於無形,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我在短暫的錯愕後,逐漸恢複了平靜。
“沈大力,香帶了嗎?”我小聲問道。
按照我們的習慣,每次的下鬥之前,都要靠問香來詢問吉凶。
但在我們剛進入盜洞的時候,就被崔先生那些人所控製,而後又是連番的凶險,差一點就把這麼重要的環節給忽視掉。
沈大力愣愣的點了點頭,從背包裏掏出一個鐵盒子。
那個長條形鐵盒,是趙爺留給我們的遺物,裏麵裝著的不知是一隻隻香,還有我們從不願忘記的傳承。
沈大力打開鐵盒子,從裏麵取出三炷香遞給我。
我在身上翻了一遍,才想起來我的打火機已經被冷月拿去對付那如怪物一樣的燈芯。
沈大力經我詢問後,連忙取出打火機遞給了我。
我將手中的三炷香點燃,蹲下身子找了一圈,也沒能找到地方將之放置。
冷月默不作聲的走過來,低身用鐵筷子在地上敲出三個圓洞,以供我放置那三柱香。
其實,問香這一傳統,並不真的是問吉凶,主要是為了安撫我們盜墓時心中對於墓主人的那一份歉意。
如果每座墓裏都有墓主人的魂魄,我們問香隻可能問出最凶的香麵,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的陰宅有不速之客到訪。
這一次,三炷香燒得非常自然,香灰也沒有掉落。
我俯首遠遠向著那船型的石棺扣手,低聲道:“前輩,對不起,打擾您的安寧了。我們實是迫不得已,請見諒。”
沈大力也效仿我的樣子,向著不遠處的船型石棺拜了三拜。
冷月在一旁抱著肩膀注視著我們的行為,一言不發。
起身後,我向冷月問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冷月指著白霧之中,道:“繞過去,去上層。”
聽他這話,我頓時愣了愣。
這樓船甲板之上一共就三層,我們此時已經到了最頂層的雀室,再往上走又是什麼意思?
沈大力忽然在一旁招呼我,似乎是有了什麼發現。
我連忙趕過去,發現沈大力的正前方地上出現一個長條形的黑色石板,石板上用漢字刻著:打擾大皇後安寧的人,將祖祖輩輩承受長生天的怒火。
這是一句詛咒,類似於帖木兒墓的那句讓全世界震驚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