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的時候,我們三人便陸續起身,收拾好行囊,重新塗了一遍驅蟲藥,開始趕往姑喃婆的苗寨。
清晨的雨林,霧蒙蒙一片,草木上都是露珠,我們渾身的衣物都被打濕,身上沾了許多的爛草葉子,深一步淺一步,加上前一夜耗費體力過大,又幾乎沒怎麼合眼,走的非常艱難。
晨起的鳥四處啼鳴,捕捉著早起的蟲子,毒蟲和蛇鼠偶爾會在草叢中亂竄,使本已經有些草木皆兵的我們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我們三人都頂著黑眼圈,有些精神衰弱的跡象。
劉胖子一邊用砍刀劈著荊棘開路,一邊抱怨,喋喋不休的樣子就像是終日被生活瑣事糾纏的中年婦女。
趙梓桐偶爾與劉胖子鬥兩句嘴,我也懶得製止,就當聽笑話緩解心情了。
我本以為艱難的路途是我們目前所能遇到的最大阻礙了,最多也就是碰到些毒蟲和蛇鼠之類。
然而,因為來的時候太匆忙,加之心急如焚,沒有顧得上沿路做標記。
領路的人還留在了那苗寨裏,我們三人竟然在這片雨林中迷路了。
劉胖子責怪趙梓桐不記路,趙梓桐罵劉胖子是豬頭,一時吵得不可開交。
我有些惱火的喊道:“你們別吵了,要怪也是怪我,快想想辦法怎麼到那地方。”
在鬼域石林我們隻用了一天就抓到了金絲鎖魂蠱,卻不成想在雨林中迷路耽誤了時間,再不盡快找到回去的路,沈大力和張毅估計就要因為我一時的愚蠢,而丟掉性命。
是的,是我太愚蠢了,最基本的沿途做標記都忘記,我又是自責又是懊惱。
忽然,我精神緊繃了起來,因為我感受到有危險臨近。
危險就在我們的左前方,在一棵樹上,一隻與樹皮顏色和花紋都非常接近的蟒蛇遊走了下來,正冷冷的注視著我們。
按理說,我們身上已經塗了那種可以逼走蟲和蛇的藥膏,難聞的氣味一直以我們為中心向外擴散,保證我們一路沒有遭遇到蟲類和蛇類的襲擊。
不過看那蟒蛇的樣子應該是餓瘋了,竟然並不在意我們身上藥膏的氣味,似乎已經把我們當成了它的食物。
然而,這不是最糟糕的事情,更糟糕的是,很快我們發現在附近的樹上,都有這樣的蟒蛇出現,竟然把我們包圍了起來。
劉胖子舔了舔發幹的嘴唇,低聲說:“五哥,要不咱幹脆讓丫丫去吸引火力喂蛇算了,她嘴太碎,真心鬧人。”
趙梓桐聞言大怒道:“要喂蛇也是拿你喂,肉多油多,我們聞是臭的,它們聞可是香的。”
如果是一隻蟒蛇憑我們的身手或許還能一拚,但是這麼多的蟒蛇,我們沒有絲毫的勝算,想跑也沒有出路。
蟒蛇們沿著樹幹滑下,藏匿在草叢之中,從密集的“沙沙”聲判斷,它們應該是在向我們逼近。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翻出了折疊工兵鏟,卻也隻是讓心中有些許安慰。我很清楚,我們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此緊張而關鍵的時刻,忽然有尖銳的破空聲響起,緊接著一隻箭斜斜破空而來,精準的射進了一隻蟒蛇的腦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