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姑喃婆從房間裏又走了出來,手裏拎著又一隻完整的幽綠色蟲子,快步走到旁邊仍處於昏迷中的張毅旁邊,招呼劉胖子和救援隊的那個導遊幫忙按住張毅的身體,讓趙梓桐幫忙捏開張毅的嘴,以同樣的方法釣出了金絲鎖魂蠱。
張毅很快也醒了過來,張口就要水喝。
劉胖子說:“渴了?自己起來找水喝去,為了救你,我們哥幾個可都是拚了老命了。”
我怒道:“快點幫忙,我們這邊忙不開。”
劉胖子不滿的嘀咕了一句,也學著我的樣子,將張毅扶著坐起,然後嗬斥趙梓桐去弄糖水。
那名導遊不太習慣劉胖子和趙梓桐鬥嘴,以為他倆在吵架,連忙說:“我去吧,我去吧。”
兩人一碗熱乎乎的糖水下肚,身體的狀況明顯有了好轉。
姑喃婆說,他們兩人生命沒有大礙了,但是還需要好好休息兩天才能恢複。
蠱術就是這樣,來的快,去的也快,隻是沈大力和張毅這兩天什麼也沒吃,清水也隻被灌了很少,估計也沒喝進肚子裏,身體的虛弱是正常現象。
確認兩人無事,我心中終於一顆巨石落地。
我暫時不想去想對冷月的承諾,不想明天該做什麼事情,我隻想好好休息。
姑喃婆的房子雖然很大,但是床並不多,沈大力和張毅之前一直打著地鋪,此時兩人醒來,都睡上了床,而趙梓桐和楊晴後來被姑喃婆的孫女接走去她家住,隻留下我、劉胖子以及那名導遊在一樓打地鋪休息。
這裏的地麵微涼,有些潮濕,並且經常有蟲子在我們附近來來回回的散步。
小的潮蟲我們可以無視,但是蠍子、蟑螂甚至蜈蚣實在是讓人受不了。
姑喃婆在我們的地鋪邊點了一盞燈,燈油揮發出淡淡香味,神奇的逼得各種蟲子繞路而行,使我們得以安心休息。
這一夜,我睡得特別香,也特別踏實,因為實在是太累了,加上喝了點酒,兩眼一閉再睜開已經是天亮。
天一亮,那名導遊就很沒良心的向我們告別,說是要先趕回營地。
張毅還在樓上躺著,那就隻能我拿主意,而我不想為難人家,隻能無奈同意。
劉胖子本來不想放這貨走,但後來不知道想了什麼鬼主意,竟然幾乎是將其趕走的。
當姑喃婆孫女早上來送飯的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劉胖子這貨是在人家女孩身上打主意啊。
姑喃婆的孫女叫幺朵,本來可以像其他本寨的年輕人一樣到外麵去讀書,然後定居到都市或者鄉鎮裏,但是因為她父母死得早,家裏狀況又差,隻能留下來照顧奶奶。
昨晚那男子說是她的丈夫,實則不然,她們隻是青梅竹馬的夥伴,還沒到談婚論嫁的時候。
並且,今天一早那名苗族男子就離開了寨子,奔赴自己的工作崗位去了。
我此時才想起來,今天是星期天。
說真的,我已經多少年沒有留意過每一天是什麼日子了,日子過得渾渾噩噩的,哪管今夕是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