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像蛇類一樣,蛻掉了一層表皮,然後將自己的皮集中放到一起,最後竟然又回到了之前的位置,繼續學著那老頭盤膝而坐,隻是停止了絮叨,暫時還這片區域一陣清淨。
張毅小聲說:“原來剛剛燒的那些人皮,是這些人身上脫下來的啊。伍一書,你聽說過人能蛻皮嗎?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我隻聽說過蛇蛻皮,還從來沒聽說過人也能蛻皮。
世上能夠蛻皮的動物有很多種,比較常見的就是螃蟹、蜘蛛、知了和蛇等動物。
它們蛻皮的原因各有不同,並且整個過程都不是很容易被發現。所以,一旦提到蛻皮這個詞,大多數人立刻就會想到蛇和蜥蜴這類動物。
傳說,蛇的蛻皮就是蛇實現返老還童的過程,很多的蛇都可以通過不斷的蛻皮以保證自己能夠以最佳狀態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但實際上,這僅僅隻是個傳說,因為事實證明,蛻皮的蛇也會自然死亡。
可是,隨著眼前這些長存於世的人能夠像蛇一樣蛻皮的場景出現,我發現我的世界觀都快要被顛覆了,或者說已經被顛覆了。
同時我很清楚,這還不算完,重頭戲必然還在後麵。
果然,拿金杖的那個老頭忽然雙手高舉金杖過了頭頂,並停止了絮叨。
他前麵跪拜著的那些人也沒再說話,都抬頭睜眼望著老頭,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
老頭舉著金杖,緩緩起身,以金杖尾端重重敲擊了地麵幾下,敲出的聲音如一記記悶棍一樣擊在我的心頭,幾乎要將我的心髒敲碎一般。
不多時,我忽然感覺到渾身發癢,好像有無數的螞蟻在我的皮膚下麵爬動一樣,讓我忍不住的伸手在身上抓撓,撓出一條條血痕。
沈大力和張毅此時的情況和我差不多,兩人一邊在身上撓癢癢一邊一句句的咒罵,並商量著要一起去把那白發老頭揪成禿頂泄憤。
我知道他倆也就是說一說,現在這情況真讓他倆去,他倆肯定不願意。
看著我們三人在這邊癢的如此厲害,幺朵竟然好像什麼事都沒有一樣,皺眉湊過來說話。
雖然我聽不懂她說的苗語,但我猜測她一定是在問我們怎麼回事。
我用手勢和行動表達我的意思,以此告訴幺朵我們正全身發癢。我懷疑我們是不知不覺的中蠱了,幺朵之所以沒中蠱,一定與她帶著的那個可以救人的大蟲子有關。
正當我抓肝撓肺無計可施的時候,白發老頭終於停止了用金杖敲擊地麵,而我們身上的奇癢竟然也跟著立刻消失。
現在這情況,我已經分辨不出我們是不是真的中了蠱,我隻希望能夠撐著離開這地方,然後跟著幺朵去找姑喃婆,讓她幫我們看看。
然而,老頭雖然不再製造噪音,但是那些堆在一起的人皮竟然出現了異動,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從人皮下下鑽出來一樣。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衝著冷月焦急大喊:“趕緊把金杖搶過來,我們這邊快頂不住了。”
冷月大喊了一聲“好”,倒拖鐵筷子向著那老頭衝去。
可就在這時,那堆在一起的人皮竟然快速的爬動起來,分散得到處都是,就像我們之前見到的那些人皮一樣。
冷月見狀,連忙止步,又退了回去。
那些人皮似乎感受到了火焰的氣息,接連像折紙一樣抬起了頭,左顧右看,並最終找到了火勢已經在消弱的火堆,似乎是也想爬過來自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