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生看著眼前這一幕,臉色變得鐵青。
如果我沒記錯,他之前還很瞧不起蠱術,甚至稱蠱是下作的東西,還稱蠱苗是山間野人。可就是所謂的”山間野人”用此“下作”的方式,輕易的就破了他的邪術。
兩隻蚯蚓一樣的蟲子徹底被抓出後,劉胖子已經恢複了本來的麵貌,他怒罵那譚生一句“狗娘養的”,然後躲到了姑喃婆身後,氣呼呼的露出半個腦袋。
姑喃婆看著譚生,冷冰冰的說了一句話。劉胖子在旁邊大聲翻譯道:“這裏是苗疆,不歡迎降師,麻溜的混蛋!”
原來,這個譚生使用的竟然是降術,也就是所謂的降頭術。
崔先生那些人親眼看到了姑喃婆的手段,明顯有些不安。
崔先生走到譚生旁邊,低聲嘀咕了幾句話,我凝神去聽他說了什麼,卻發現他已經說完了。
譚生的視線始終不離姑喃婆,他沉默一陣後,凝重的點了點頭。
崔先生冷笑著瞥了我一眼,然後帶著他的人遠遠避開。
他帶的人裏有一個不知狀況的蠢貨,竟然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手槍,偷偷瞄準了姑喃婆。
我見狀大驚,正要開口提醒,卻見舉槍那人忽然哆嗦了一下,然後持槍的手出現了怪異的扭曲,骨頭“哢哢”碎響,皮膚憑空撕裂,血灑了一地,槍也脫手掉到了地上。
劉胖子翻譯姑喃婆的話衝那人大喊:“臭不要臉的,這次斷手,下次斷頭!”
那人疼得幾乎要昏厥過去,失聲慘叫得撕心裂肺,被人抬到一旁去急救。
鬧了這麼一出,沒有人敢再掏槍,甚至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都驚恐的退得更遠,生怕姑喃婆和譚生之間的比試會波及到自己。
譚生此時的狀態似乎有點興奮,稍稍後退兩步,從隨身包裏取出一個巴掌大的簡易木頭,然後不知道在哪弄出來一縷頭發繞在了木頭人上,隨後又不知從哪抽出來一根銀針。
姑喃婆皺起了眉頭,表情非常凝重。
據我所知,蠱術和降術施展的方式不同,降術需要得到被施法者的頭發、指甲等物才容易施法,蠱術則是需要利用被施法者的觸、嗅、吃等條件。
譚生拿出來的那濾頭發不長,一看就知不可能是楊晴或者趙梓桐的,因此我猜測,等一下要倒黴的恐怕將是劉胖子。
想及此處,我臉色大變,驚道:“劉胖子你小心……”
我不知道該怎麼繼續提醒,因為劉胖子恐怕接下來就要中降頭術,他再如何小心也已經沒有用了。
劉胖子聽到我的話,看著譚生那樣子,明顯恐懼了起來,還沒等有什麼表現,就見譚生已經將銀針插進了木頭人的胳膊處。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劉胖子捂著胳膊倒地,表情非常的痛苦。
更讓人驚訝的是,他捂著的位置,正是木頭人被紮中的位置,而且,在他的指縫間,竟然有一絲絲鮮血滲了出來。
姑喃婆眼角微微抽動了一下,快速抬手在空中抹了一下,揚灑下一些黑色粉末。
粉末隨風而散,四處飄揚,眨眼便無法有肉眼看到,估計已經彌漫在了空氣當中。
譚生全副戒備,抬手捂住了口鼻,繼續後退。可是他剛退出兩步,忽然就“啊”的一聲驚叫了起來,手中的木頭人就好像長刺了一樣,驚得他連忙鬆手,使木頭人掉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