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張毅驚魂甫定,坐在橋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張毅有些不安的問我:“這地方怎麼這麼怪?怎麼什麼事都有?咱們不會都死到這裏吧?”
這話聽得我有些不爽,但我還是盡力的安慰道:“你放心,我下過的鬥多了,什麼怪事沒遇到過?如果這都會死,我已經死了幾百遍了。”
這話我隻說了一半,另外一半是:這地方遇到的怪事我在其他的鬥裏可從來沒有遇到過。
“走吧,省得等一會再出什麼事。”我說著,起身並將張毅扶起,然後快速的下了拱橋。
說起來,我發現我也挺有意思的。如果是我自己在這裏遇到這些怪事,估計我的狀態不會比張毅好多少。
但就因為張毅在,因為我想著無論發生什麼都要保全我倆的性命,想著無論如何也要確定這地方有沒有那浮雕圓球,堅持著夢想有一天能夠複活趙爺,我表現得非常鎮定和堅強。
誰說欲望才能使人充滿力量?我堅信,守護和堅持才是人體力量的源泉。
佛說萬物皆是空,那我們所遇到的這一切,不管是不是幻覺,都隻是一場空而已。
不存在能不能熬過去,隻在於我們如何經過而已。
想到這裏,我忽然一愣。我隻是個盜墓賊而已,我怎麼會忽然想這麼多?好像在鬼域石林經曆六道輪回的那座石台時,我就總會莫名其妙的會看得很開,好像心裏住著一尊佛一樣。
這種感覺很奇怪,很奇妙,但無法用好壞來衡量。
我和張毅下了拱橋,再回頭看一眼拱橋和那艘船之後,開始繼續向前走。
此時我們所在的是一條石板路,路的兩邊理論上該種植花草樹木,但這裏卻隻有滿地的黃沙,連塊苔蘚都有。
因為空氣的潮濕,石板路上都是水,踩上去有些濕滑。再加上我擔心石板下會暗藏機關或者陷阱,所以我刻意的減緩了速度,走得很慢。
我希望不知跑到什麼地方的冷月能夠趕緊回來,畢竟有他在,我們的安全也能夠有一定的保障。但是畢竟在認識冷月之前,我有過很多危險的盜墓經曆,所以也有信心能夠帶著張毅活著離開這裏。隻是,對於我倆能不能夠找到金沙國王的棺槨,不是很有信心。
畢竟我們已經被連番的危險遭遇弄得不像人樣了,卻還是在城內的外圈遊蕩,沒有什麼進展。
懷揣著忐忑和不安,我和張毅踩著石板路,進入到一片居民區內。
這裏的居民區建得非常簡陋,甚至可以用破敗來形容,與之前商業區道路兩旁的商鋪相比,簡直隻能稱之為狗窩。
不,稱之為狗窩都算是誇獎了。因為狗窩還有個擋雨棚,這裏的建築卻破爛到不能再破的程度,沒有門窗自不必說,甚至連屋頂都不完整,還有一些建築已經坍塌大半,隻剩下一小塊區域還能勉強進人,隻是有誰敢進呢?
這些建築的材質也很不同,竟然都是用沙土堆起來的,不僅沒有地基,連能承重的石磚都沒有一塊。
難道這裏是貧民區?或者,這座地下城建到這裏的時候,已經物資貧乏到了極致?還是說,是工匠們偷了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