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的鐵筷子尖端飛速刺向我的麵門,我盯著筷子尖,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緩慢了下來,呼吸和心跳在這一瞬間已經停滯。
我想要躲避,但隻是腦中這樣想著,身體已經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動作。
難道,我就要這樣死了嗎?並且是死在冷月的筷子之下?這實在是對我這一生最大的諷刺。
就在筷子尖即將刺到我眉心的那一瞬間,冷月忽然停了下來。
一陣風撲向我的臉,刮得我眯起了雙眼。眉心尖感受著鐵筷子尖上冰涼的溫度,我的腦中已是一片空白。
我的眼前發黑,不知道是即將昏厥的前兆,還是這裏本來就該是如此的黑暗。
不知過了多久,冷月緩緩的收回了那隻鐵筷子,然後上前一步來到我的身前,緩緩蹲下,仔細盯著我的臉看了好一會,微微咧嘴笑道:“是你?好巧。”
“你他媽差點殺了我,你知不知道?”我幾乎是咆哮著喊出這句話,狂跳的心髒好像已經到了我的嗓子眼,幾乎要從我的口中飛出一樣。
冷月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然後緩緩移動視線,將目光落在我受傷的肩頭,微微蹙眉,然後坐到了我的旁邊。
我剛剛雖然情緒有些失控,但我知道發生這樣的事情並不能完全怪冷月。如果我是他,說不定也會這麼做,並且很有可能無法在最後那一瞬間收手,必然會做出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看著落在地上的手電,我無力撿起,渾身是汗的坐在地上,感受著地麵冰涼的溫度,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受傷的肩頭此時痛感越來越強烈,疼得我“嘶嘶”吸著冷氣,隻能強撐著忍住。
我倆就這樣一言不發的坐在一起,久久沒人說一句話。
陷入到這樣的困境當中,是我始料未及的。
雖然在進入到這片石柱群之前,我已經意識到這裏麵並不會很簡單,但我還是遠遠低估了可能遇到的險情。
“你有沒有什麼發現?”我當先打破沉默,努力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讓自己再去關注受傷的肩膀。
冷月點了點頭,緩緩抬起一條手臂,指著前方的一個石柱說:“有高有低,有粗有細。”
聽他這麼說,我心中一動,更加堅定了之前的一個想法。
這些石柱,絕對是對應了某種陣法。可是,究竟是什麼陣法呢?
現在我們正處在石柱群之中,無法看清這些石柱真正的位置,所以我需要極力去回憶在進入石柱群之前所觀察到的情況。
我撿起地上的手電,忍著痛,伸出一根手指在傷口蹭了一下,沾了一些血在指尖上,然後憑借回憶在地上點出我所記得的一些石柱的位置。
這樣的回憶,難度非常大,我用了很長時間,也沒能完全複原我那時所見到的所有石柱的相對位置。
冷月眨著綠眸在一旁看著我在地上點圓點,起初似乎並不明白我在做什麼,滿臉的疑惑,但他很快便猜到了我的意圖。
他見我停下來盯著地麵上那些猩紅色的圓點皺眉,他忽然不聲不響的伸出手指,捅到了我的傷口,疼得我“嗷”就是一嗓子,差點從地上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