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場戰爭,還遠沒有結束啊!”
我深吸一口氣,長長呼出,想要掏出根煙點上,卻翻遍了全身,才想起來,此時我的兜裏比臉還幹淨,什麼都沒有。
“走吧。”冷月說著,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從我的身側走過,向著遠處走去。
在他所走的方向上,陰蜃留下來的兩輛車,還停在那裏。趙梓桐不知何時,已經扶著楊晴走到了車邊。
我不知為什麼,忽然很想笑,有無奈,也有失落。
是啊,該走了,也或者說,該回去了。
當我趕到車邊的時候,沈大力正在非常關切的詢問楊晴的狀況,楊晴的臉和嘴唇都很白,一點血色都沒有,身子還在不停的顫抖著。看她此時的狀態,應該隻是醒了過來,必須要盡快醫治。
陰蜃帶過來的這兩輛車很貼心,上麵提前已經為我們調好了導航,收納盒裏麵還留下了一些食物和錢。
我們分乘兩輛車,一路疾馳,按照導航上所提示的路線,終於趕在天黑之前,到達了一座位於藏區的小縣城。
這個小縣城的醫院規模很配這縣城,非常的小,住院條件也很差,但好在楊晴經過檢查之後,隻確定她是低血糖並且疲勞過度,隻需要她靜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我們接下來的幾天,除了自己休息和養病之外,輪流對楊晴進行照顧。
冷月不知道把小白藏到了什麼地方,每天都會帶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去照料小白。
隨著時間平淡的一天天過去,我忽然感到越來越恐慌,甚至渴望我們能夠再在這醫院裏麵多住一段時間。
因為,當我們從這所小醫院的大門走出去的那一刻,將要迎接的,必然是我們接下來的生活。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我到現在還沒有想好。準確的說,我不知道如果我徹底告別了盜墓的這個圈子,我還能做什麼。
這麼想來,我還真覺得自己挺可憐的。
雖然不想,但是這一刻終於到來了。
在我們都辦好了出院手續,上到車上坐好之後,我久久沒有發動車子,不知道該往哪去。
冷月在後排忽然對我說:“送我回家。”
“回家?”我聞言一愣,皺眉問道:“你要回野人穀?”
劉胖子在一旁勸道:“別介啊,大家在一起多開心啊。你回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幹啥,天天對著野人和蜥蜴,想想都覺得無聊。”
冷月扭頭看向車窗外,似乎在想什麼事情。過了半分多鍾之後,他再次開口道:“找東西。”
劉胖子笑道:“你可拉到吧,你住那地方我們都去過,要啥啥沒有,你有什麼可找的啊?”
冷月扭頭看了一眼劉胖子,最後將目光與我對視,微微一笑,道:“找自己。”
找自己?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不知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已經解答了自己所關注的所有謎團,他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有心想再問得仔細一些,卻見冷月微微皺起眉頭,略微有些生氣的說:“開車!”
劉胖子急道:“什麼啊就開車,你還沒解釋清楚呢?你找自己是什麼意思?哦,我知道了,你家裏是不是藏了什麼好東西,你從祖宗那裏知道了那東西的價值,這就準備想回去挖出來啊?到底是什麼東西,透露一下唄。”
冷月明顯懶得搭理劉胖子,再次扭頭看向車窗外,不再說話。
我暗暗鬆出一口氣,心中稍稍安穩了一些。
既然現在有了新的目的地,我就又有一些時間,去思考我們這些兄弟們接下來的去向。
劉胖子我不需要去管他了,他在白公山下的時候,已經很明確的表過態,渴望能夠代替我,去成為唐人祭的大掌櫃。
我不準備回唐人祭,所以他的事情就讓他自己去處理好了,我相信他有這個能力去實現自己的目標。
那麼,趙梓桐,楊晴和沈大力,他們三個人接下來該何去何從呢?我依然始終想不到個出處。
在我不斷的思考中,我們一路長途奔襲,趕赴到神農架野人穀,將車停在景區,在冷月的帶領下,進入到野人穀山林深處。
冷月似乎並沒有想讓我們到他家做客的意思,安排我們在一座山頭上等候,獨自一個人離去。
大概到了傍晚時分,冷月已經換好了和他習慣款式的衣服,回來找到了我們,並且背了一個大背包。
他衝我招手道:“來。”
我怔了怔,皺眉問:“幹嘛?”
“手術。”冷月麵無表情的答道,聽得我渾身就是一個激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