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肢僵硬到不能動的百裏桃,被過來的力道一衝直接跪在了地上,雙掌撐地的她費了大力氣才重新站起來,打算回去摟被窩。
過來看見百裏桃站起來晃蕩了一下就兩眼一閉。
“嗚”地尖叫一聲,它飛竄到百裏桃前麵給她做狐狸肉墊子。
但是有人比它更快一步,在百裏桃落地前把她給抱進了懷裏。
蘇莫冷晚上沒睡踏實,早早來到流溪河,他站在桃樹林裏眼神複雜地看著一步都沒有挪動過的百裏桃,正想走出去叫她回家吃早點。就看到那隻黑色的小狐狸給了百裏桃一腳,然後她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又搖搖晃晃地摔下去。
似乎很暖,百裏桃下意識地伸手朝熱源拱去。
失去意識前,她腦裏閃過一個疑問,為什麼她會這麼聽話地傻站了一夜?她居然聽了一個小男孩的話……
瞧了眼往自己衣襟裏鑽去貼在胸前的小手,靠近心髒的位置驀然感受到與流溪河水差不多的溫度,蘇莫冷第一次覺得有些慌張,他抱緊了百裏桃急匆匆地奔回了房間。
又是棉被又是暖爐,蘇莫冷把衣櫥裏的被子全部掏空。
當睡得迷糊的安舟子被過來鬧醒,趕到時蘇莫冷的房間正散發著無比的熱量,九個暖爐擺滿了整個內室。剛進去就被烘出了一聲的汗。
安舟子奇怪地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繞過屏風,百裏桃那張蒼白的小臉映入安舟子眼簾,他倒吸一口隻,立刻抓起百裏桃的手把脈。
“寒邪入體。莫冷,究竟怎麼回事?”。
明確百裏桃不是毒發,安舟子悄悄鬆了口氣,轉而嚴厲地詢問蘇莫冷。
昨天百裏桃還精神十足地到處亂跳,才一晚上就病懨懨地躺床上,安舟子看了心疼。
“我讓她在流溪河站了一夜。”。
蘇莫冷的嘴唇抿得很緊,表情冷漠。
“你瘋了嗎?流溪河的水帶著天然的寒氣,你居然讓她在岸邊呆了一夜!”。
安舟子不可置信地看著蘇莫冷。
“桃子一向好奇心重,不就看了一眼你洗澡,你就這樣罰她,你…你……唉!”。
聽著安舟子的責罵,蘇莫冷無話可說,垂低眼簾,握著百裏桃的手不由地緊了緊。
蘇莫冷這樣子,安舟子也不好多講他,於是吩咐道:
“把被子收走,留下兩張就好,屋裏的暖爐也撤了。桃子受了冷寒,一下讓她這麼暖身體會受不了的,別越弄越糟。我先去煎藥。”。
說罷,風風火火地朝草藥房跑去。
依言調整好,蘇莫冷拍了拍過來的頭表示無言的感謝,在他抱百裏桃回來時它懂得去叫醒師傅,真是個機靈的小狐狸。
折身坐在床沿,蘇莫冷望著百裏桃的小臉,無聲地歎氣。
這丫頭很是倔強,自己這個做師兄的還和她置氣,真是有些過分了。真不知道該拿她怎麼辦好。碰了碰百裏桃依舊滾燙的額頭,蘇莫冷脫了外袍,躺進被子裏抱住了她冷到縮成一團的身子。
百裏桃這一病就躺了三天,當她睜開眼睛時得知蘇莫冷已經下山了。
摸了摸床塌的另一邊,上麵還有些許淡淡的溫度。
原來,這幾天她感覺到的那個溫暖懷抱不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