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縱聲大笑的百裏桃,雲子卿懸著的心回到了原位。
他本是問問而已,真的隻是問問而已,沒想到百裏桃真的有膽量去馴馬。
想攔下她,驀然被她的笑容給驚豔到了。
一晃神,她已走出老遠,與馬兒較上了勁在草場上比賽跑速度。
遠處,那個活力四射的人兒如初見,仿佛身上永遠都有著用不完的精力與朝氣。
好想抓住她,好想把她留在身邊。
肩上的擔子好重,有時壓到他喘不過氣,想逃離卻無法拋下,自己一個人的日子真的好難過。
喜歡她無拘無束的笑,喜歡她自由灑脫的性子。
如果她陪在自己身邊,該有多好。
雲子卿被自己心底倏然湧上的想法驚住,他有些慌亂,為自己奇怪而自私的想法感到不齒。
遠眺而去,眼睛不自覺的去撲捉那道身影。
她要落馬了,心髒不由地一緊,正想縱身前去救人。
發現她又重新坐回了馬背上,心稍微安定了一下。
可是她總是狀況百出,雲子卿看著她幾次陷入要墜馬的危險境地,一顆心始終揪著。
這般地擔心,想上前打斷她,但不想看到她失敗後落寞的表情。
隻能默默地維持在可以隨時救援她的位置。
百裏桃得瑟地笑了個夠,這才想起雲子卿還在場。
她調轉了個馬頭,騎著馬兒朝雲子卿的方向跑去。
“子卿,我成功了。”。
背對著陽光的百裏桃,身後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額上的汗珠滴滴滑落,悄然沒入了衣領間。
百裏桃說話的聲音有些喘,大概用了太多的力氣,不過她臉上的笑很美、很純淨。
那是發自內心的喜悅。
望著這樣的她,雲子卿覺得心裏有著些什麼正在紮根。
“小桃,你很厲害。”。
抬頭,與坐在馬背上的她對視。雲子卿真心為她的高興而高興。
蘇莫冷和顧總管一道走出馬廄時就看到這一幕。
他的師妹高高地坐在一匹赤色良駒上,低頭與一個青衣男子說和話。
她臉上掛著汗水還有愉悅的笑,那男子臉上的笑也是暖暖的。
一股鬱悶之氣升起,蘇莫冷心裏麵在隱隱約約地感到不爽,這美麗的畫麵怎麼就越看越刺眼呢?
“桃子。”。
聽見蘇莫冷的聲音,百裏桃回頭衝他笑了一。
看見他站在原地不動,視線淡淡地望著她。
百裏桃在心底嘀咕,誰惹著蘇莫冷了嗎?雖然他那表情看不出什麼端倪,但與他相處了這麼久她早就摸清了他的小習性。
當他背著手站著不動時,多半是他心裏麵不舒爽了。
現在想來,自己不等他,先去馴馬了。好像對於大清早用馬載她而來的他有些不厚道。
自我反省完畢,百裏桃騎著馬兒走到了蘇莫冷身旁。
“我剛馴服的馬,漂亮吧。”。
說完,親昵地用手順了順馬兒的鬃毛。
馬兒打了個響鼻,似乎瞪了她一眼。
介人,完全看不出剛才在馬背上威脅它的狠樣。好會賣乖,為什麼它會跟了這樣的主人?
它低頭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顧總管卻在一邊叫了起來:
“這不是上個月城主大人抓到的那匹馬嗎?小兄弟你居然馴服了它?”。
百裏桃深感自豪地點了點頭,手段神馬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嘛。
“好馬。”。
蘇莫冷仔細地掃視了馬兒一圈,道。
得到他的肯定,百裏桃更加興奮了,還沒樂多久,就聽到蘇莫冷低聲問道:
“桃子,你又玩了什麼小把戲?”。
兩人此刻挨得有些近,百裏桃俯下身貼著他的耳朵說悄悄話。
“我威脅它,如果不從就把它丟進馬群,它很聰明地在失去節操和服從我之間做出了相當明智的選擇。”。
若是這話放在以前,蘇莫冷聽了定會對她說教,一個女孩子不能口出“狂言”。
但在百裏桃將近四年的荼毒下,蘇莫冷現在已經和安舟子一樣,很能接受她時不時的語出驚人。
他沒多說什麼,隻是拍了拍百裏桃的頭,道:
“沒摔斷你的脖子真是萬幸。”。
百裏桃“哼唧”了兩聲表示不滿,隨後調轉馬身指著雲子卿道:
“我今天遇到了傳說中的西城城主大人。子卿,這是我師兄,蘇莫冷。”。
兩個男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彙,久久無語。
百裏桃眼尖地發現,顧總管在她為兩人介紹時,臉上的肌肉跳了一下,帶著胡須也聳動了一下。
難道,這兩人之前就認識?
百裏桃疑惑地望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