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子卿笑得很溫文爾雅,話說得很流氓地痞。
“卻之不恭。”。
爾後他一把抱起百裏桃來到裏間。
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有些懵,百裏桃愣愣地看著他抱她上床,蓋好被子,然後他獨自離開了房間。
百裏桃窩在被中,望著他的背影笑了笑,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醒來,百裏桃穿回了男裝,昨日那個盛裝女子仿佛隻是一場夢。
年高看著一同從妖店裏走出來的雲子卿和百裏桃,臉色不佳。待雲子卿上了馬車後,他攔在百裏桃麵前道:
“你又做了什麼?公子怎麼會宿在青樓?”。
一早,收到公子的口信喊他來怡紅一條街接人,他嚇得一蹦三尺高,火燎火燎地趕過來。
百裏桃“嘿嘿”地笑著,道:
“來得了青樓,你覺得可以幹什麼?”。
在她的故意誘導下,年高紅著臉瞪她道:
“你……公子一向潔身自好,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你別誣陷我家公子。”。
百裏桃笑得越發得開心,她就喜歡看年高一副怒氣衝衝卻不得不隱忍她的表情。
“哦?我說了你家公子做什麼了嗎?是你自己想象的而已。”。
年高被堵到無話可說,雲子卿見百裏桃久不上車,撩開簾子遞了隻手出來。扶著那修長的手,百裏桃躍上馬車,擦過年高身邊時,她道:
“昨夜夜深,你家公子勞累,就近在這純休息了一晚。妖店是雅館,不信,你可以向別人打聽一下。”。
年高轉頭,隻看見一片晃動的車簾,百裏桃已經進去。
“就會欺負我,哼。”。
雲子卿把百裏桃牽到身邊,笑道:
“以後別總是欺負年高,昨天是我打發他先行回府,獨自來找你的。不怪他會誤會。”。
百裏桃拈起案幾的糕點邊吃邊道:
“他就一個半大的孩子,我不會和他計較的。”。
雲子卿替百裏桃擦了擦嘴巴的糕屑,道:
“他比你還大三歲,他是半大的孩子,那你是什麼?小不點?”。
我兩世的年齡加起來實際比你還大,何況是年高。百裏桃心裏悄悄道,她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子卿,我今年才十四歲,尚未及笄。你這算不算老牛吃嫩草?”。
頓了頓,瞟了他一眼,百裏桃壞笑道:
“還是說子卿你有戀童癖?”。
雲子卿弾了百裏桃腦門一下道:
“你腦子裏整天裝都是些什麼?而且我哪裏老了?”。
他學著百裏桃的樣子,頓了頓,瞟了她一眼道:
“你除了模樣,一點都不像十四歲。”。
十四歲的孩子天真浪漫,早熟一些的好像雲閣裏的女子,雖然懂得使手段玩心計。但不曾有人與百裏桃相似,她就是最獨特的存在。
有時很傻很鬧,喜歡逗弄身邊的人,喜歡粘著熟悉的人撒嬌,喜歡吃孩子愛吃的糕點,她的笑總帶著無憂無愁的甜意。
但是,她看問題很透徹,遠遠超出她這個年齡該有的成熟與智慧。偏生她愛裝笨,然後偶爾冒出幾句一針見血的話讓人驚歎。
回想著平日裏或嬌或嗔或喜或怒的她,千姿百態的她,雲子卿的唇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
摸了摸他唇邊一晚沒剃的胡須,有些紮手,但百裏桃卻玩上癮了。
“這模樣還說不老,我們一起走在街上,人家會把你當大叔的。”。
嘴上雖這麼說,但百裏桃望著雲子卿出了神。
靜靜倚在車壁的他,眼裏含著笑意溫柔地瞧著她。合衣睡了一宿,他身上的青衣有些皺巴,卻絲毫沒有損害形象,有一種居家暖男的氣質。
如果二十出頭的他也算大叔,那他肯定是最好看的大叔。
百裏桃親昵地蹭了蹭他的臉頰,冒出的淡青色胡須渣子輕輕地刺著她的臉。
伸手捧住百裏桃的小臉,雲子卿道:
“別蹭,會痛的。斷袖都被人說過了,這個我還會怕麼?”。
說起這個,百裏桃一挺胸道:
“現在不會再有人說我們斷袖了。”。
隨著百裏桃的話,雲子卿的視線落在她的胸脯上。隻看了一眼就錯開視線。
“子卿,你臉紅了。”。
百裏桃挨近雲子卿,盯著他臉上的紅色道。
雲子卿定住她不安分的身子,無奈的喚了一聲道:“桃子。”。
行駛的馬車停住,聽見外麵的年高恭敬道:
“公子、百裏姑娘,到府了。”。
百裏桃覺得奇怪,年高一向忽略她隻喊雲子卿,今天這麼轉性了?雲子卿也聽出了不同,他眼神一凜,拉住就要下車的百裏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