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桃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才清醒,期間她迷迷糊糊覺察似乎有人給她灌了一碗藥。她低頭看了看她自己的衣襟,輕而易舉地在上麵發現了一道褐色的已經幹涸的藥汁。
顯然,喂她喝藥的人不是個會照顧人的人。
她跳下床,徑直走出房門然後左拐。剛進到隔壁的房間就發現那個敲暈她和蘇焰的老頭正坐在床沿,床上躺著的那個自然就是蘇焰。
“醒了?”,老頭子扭頭望了她一眼,白胡子還是翹翹地,弄得百裏桃又一陣手癢。
“你怎麼知道他在這個房間?”。
老頭子好奇地望著百裏桃,眼睛裏閃爍著百裏桃十分熟悉的光芒,這種眼神她在安舟子身上看多了。
“隨便走的。”。
百裏桃沒給白胡子老頭八卦的機會,隨意回了他一句。她走近蘇焰,手指輕巧地搭在蘇焰手腕上。
手指下的脈搏雖然有些弱,但還算沉穩。百裏桃放心了,蘇焰估計過多兩個時辰左右就會醒。他傷的是內力,比她的皮肉傷嚴重很多,清醒的時間較晚亦是正常的。
“你懂醫術。”,老頭子肯定地道。
頓了一下,他倏然抬頭道:“他之前吃了不少的藥,內力全失,經脈中的真氣錯亂糾結,是你的傑作。”。
還是肯定句。
百裏桃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訕訕地道:
“在森林裏我給他吃的藥治標不治本,隻是暫時壓製他的內傷,如果四個時辰內走出來,然後好好地調息就會沒事。也不知道那個不長眼的家夥把我們丟去了沙漠中,還弄個沙暴來襲擊我們。要不是因為那場沙暴,他也不至於傷的那麼重。”。
說到“不長眼的家夥”時,百裏桃瞟著老頭子,其意思不言而喻。
不過百裏桃這拳是打在棉花上了,老頭順了順他的白胡子笑眯眯道:
“我隻是粗略懂一些醫術,既然你醒了,那他就由你來照顧。”。
百裏桃雖然不齒老頭有頭沒尾的舉動,但難得地沒有反駁,因為無論哪個角度說,她多少該為蘇焰的受傷負點責任。
而且那時情急下塞了他一堆藥,藥都是好藥,蘇焰現在能睡得那麼香甜還真的多虧了那些藥。隻是那些藥混合在一起,難免有些副作用,這個禍是百裏桃弄出來的,她來收拾是應該的。
百裏桃又細細地為蘇焰把了一次脈,接著她跟老頭要了一個爐灶、藥煲,然後她去了這裏存放草藥的地方,撿了些草藥拿去熬。
“喂~幫我看一下,我先去洗個澡。”。
醒來後第一時間就去看完蘇焰,百裏桃還沒來得及為她自己梳洗。
“你可以叫我白胡子老頭,白胡子也可以。”。
“哦,老頭,你照看著。我先回房了。”。
百裏桃“嘿嘿”地笑了兩聲,沒有稱他的意,交代好後她就一溜煙衝回房間沐浴。
她覺得自己身上有種味道——酸菜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