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的死,是你害的吧。”先帝回光返照有了精神,說話時一句一句地都清楚的很。
“父皇怎麼會這麼覺得?”女皇看已沒有他人在,顧忌也小了不少,何況皇位已得,便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反問父親。
“我病倒了,除了他之外,能指示著這一切的,除了你還有誰?你弟弟從小愛好練武,身強力壯,總不會是染了惡疾,多半是被人殺害了。”
“沒想到父親糊塗了一輩子,到了這個時候倒是清楚的很。”現在女皇也不急著動手,等著和先帝慢慢聊上幾句。
“你這麼做是想坐上我的位子?我以為你們姐弟兩感情不錯,沒料到這個時候卻……難怪都說帝王之家最是無情。”先帝一下像是被抽去了三魂七魄,一兒一女本是左膀右臂,但現在已損一膀,想必她也已經在這些日子裏都布置好了其他,“你已經做好了繼位的準備吧。”
女皇未想到父皇會這麼直接問道,一時之間不知該隱還是該坦然說出。
“如果你繼位之後,覺得對得住你弟弟,那你就這麼做吧,我也再無其他說法。”說完這最後一句後,閉上了眼半天再沒說上一句話,終駕崩於殿內。
原來父皇已經看出一切,隻是故意不說,就是為了能順利把那藏寶圖交給朱家。圖紙又當著林家柳家給的朱家,怕是為了防著自己對朱家動手。
父親頭一回算的這麼精細,女皇卻高興不起來。好在之後的順利繼位成全了她的意圖,又因為有她護著,李家勢力一直與其他家族暗下為抗。
朱家雖有藏寶圖在手,但也怕太子一死,女皇把“舊恨”都算在自己頭上,便安分收勢,不敢造次,隻能不斷隱忍下女皇對朱家的偏見。
有一日,朱丞在收著太子的舊物時,怕起黴蟲,想拿出去晾曬。那副太子留下印記的話也被他收著,一起被放在了院子裏攤開曬著。
孩子在一邊玩鬧時,又怎麼會“放過”這些字畫,一一看過去,發現了上邊的不對勁。
“父親,這幅畫上的字怎麼這麼多紅點啊?”
“說了幾遍了,你們今天別在院子裏玩,又弄壞了東西吧。”
孩子撇著嘴委屈說道:“這次真不是我,你看上麵的紅點,我怎麼弄的出來。”
朱丞隻當孩子怕罰,就看了一眼字畫,想知被毀壞成什麼樣了,這一看便看出了名堂來。
上邊的確有不少的紅色小點,但這更像是記號。按照被點的字讀下來便是:吾姐與李。
這是什麼意思?朱丞的大兒子見父親盯著畫看,便也湊了上來學著父親的模樣,認真地瞧著這幅字畫。
“快幫我看看,除了這幾個字紅點,還有哪裏有紅色。”朱丞情急之下,也不管孩子年幼,喊著一起來幫忙。
“這還有一條紅。”孩子心思不定,瞧了許久的字都再找不到,便往畫上看去了。
“這是鋤頭?”畫裏畫的老牛耕地,老牛邊上還有一個農夫扛著鋤頭。
“原來這叫做鋤頭?我還以為是一把劍呢。”
這句話一下便提醒了朱丞,這個圖形的確和劍相似,若是太子未查民情的話,第一眼也會把這個看作劍吧。
姐,李家,劍。
想到這幅畫是在太子急病的殿內收起來的,朱迪連串起來,想到了其中的意思。隻不過此事事關重大,不好去問女皇,便去了李家,想要問個明白。
朱家弱勢之後,李秉承向來都瞧不上朱丞,聽到他登門拜訪甚是奇怪,還以為他想來示弱,以此依附自己。
“朱大人怎麼來了,也不提前知會一聲,我這沒有好酒好菜恐要怠慢你了。”
“無妨,我來此隻是想問清楚一件事情。”朱丞沒有理會李秉承的招呼,而是板著臉嚴肅說道。
“看朱大人的臉色,這似乎不是什麼小事。”李秉承倒不覺得朱丞能給他什麼威脅,便頗不以為然。
“我想問問,當年太子之死,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李秉承未想到他來問的是太子的事,都這麼多年過去,這事情早在他心裏翻篇,被人忽然提起,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怎麼回事?太醫不是有論斷嗎?說是多日未好好休息,一時氣血什麼的,我也記不清了。”
“你會記不清?我看太子的死跟你脫不了幹係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朱大人貿然來我李府,就是為了給我扣上這頂帽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