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初見又在樊水苑陪了宋墨心一會兒,安慰了她幾句,見天色愈發沉了下去,這才起身離開。
從樊水苑出來,一路上冷初見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這皇宮愈發讓她不能忍受了,她是男兒性格,最討厭這些個小人伎倆,隻叫人覺得累的慌。她實在是不能理解一群女人為了一個男人非要這樣勾心鬥角,拚個你死我活做什麼。她隻覺得隻有那些個鼠目寸光沒出息的人才會兒女情長,爭這些沒用的東西,又想到自己也是在這皇宮之中,便覺得一陣陣的頭痛。隻暗暗地在心底裏想著,等完成了父親的任務,待父親幫皇上鏟除了左相一黨鞏固了皇權之後,自己便一定要想個辦法逃出這金絲牢籠去。
雲水和薇殘跟在冷初見的身後,兩人並不知道冷初見與宋墨心的談話內容,雲水隻覺得貴人從樊水苑出來之後整個人都是冷冷地,也不知是出了什麼事。
可薇殘不同,她自小習武,又是冷白颯親自調教,自然算得上是一等一的高手,當貴人從屋內出來之後,手指上沾上的味道便被薇殘聞了出來,裏麵的成分自然也是一清二楚,所以對貴人現在的表現倒也猜得出幾分緣由,但是,既然貴人不說,那自己便不能問,更不能跟任何人提起。所以薇殘也隻是低頭不語,靜靜地跟在冷初見身後,向綰墨軒走去。
龍涎殿內。
戩胤對著麵前方輒手中舉著的妃嬪名單皺緊了眉頭。
舉著名單的方輒手都在微微發抖,誰不知道,當朝皇帝不近女色,皇上六歲就登基了,稍年長時太後也曾提過給皇上納妃,許多大臣也曾為此事參奏過,可是皇上的那張臭臉硬是擋住了所有人的提議,這一次選妃要不是因為皇上的年齡實在不小,太後又催得緊,左相那邊又虎視眈眈的,皇上哪裏會答應。
可是這次太後可是下了死命令,讓方輒一定要讓皇上選一位今晚侍寢,否則提頭去見,方輒這才不得不冒著會被皇上吞了的危險舉了妃子的名單給皇上看,這一邊是虎一邊是豹,誰也得罪不得啊,偷偷看了一眼皇上,感歎道,這臉還能再黑點嗎?
“皇……皇上……”方輒咽了咽口水,“太後說……”
戩胤“啪”地一下放下手中的奏折,不住地揉著太陽穴。
方輒實在是不明白了,這天下男子哪個不喜歡美人兒的,今兒個自己是陪皇上去參加了襲荷宴的,這批妃子哪一個不是國色天香的,這隨便一個也是好多男子的夢中情人啊。還有今兒個皇上走進雀聲台的時候那些妃子看皇上的眼神,裏麵全是愛慕和崇拜啊,連他這個太監都看出來了,他就不信皇上沒有看出來,隻是自家這英俊的皇上啊,還偏偏就一個都沒放在眼裏,唉……也怪不得太後著急啊。
戩胤掃了一眼名單,想了想,是叫冷初見麼?
“方輒,我問你,今天跳鼓舞的那個……”
“冷初見,冷貴人,是鎮國大將軍的孫女兒,鎮國將軍的女兒。”沒等戩胤問完,方輒便眼神亮亮地看著戩胤說道,“皇上您是要……”
戩胤瞧了一眼方輒那著急心歡的樣子,頓了頓,“沒有!”又低頭翻看起奏折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