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城內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已經分不清楚了哪兒原本是街道,哪兒是民房,隻有滿地的瓦礫和碎石。
戰火已經把這座古老的城市燒成了廢墟,城中的百姓能夠逃走的早已經逃走了,逃不走的也已經十不存一,戰爭把這片富饒的土地變成了隻有老鼠才能夠生存下去的地方。
國軍戰士已經在日軍猛烈的炮擊下堅持了數,雖然他們仍然沒有見到援軍的影子,但是現在他們堅持著不隻是為了等著援軍的到達。
在這麼多的戰鬥當中,他們身邊大多數戰友已經倒下了,他們活著隻是為了多殺幾個日本人為自己身邊那些倒下的弟兄們報仇。
國軍在洛陽城內生存的空間被越壓越,但是國軍還是有一戰之力,尤其他們是守方,大街上成堆的瓦礫,被炸毀了的房屋,都是他們的藏身之處,鬼子每前進一步都要付出血的代價。
日軍在進攻洛陽外圍陣地的時候,僅僅有了一的時間,但是當他們攻進城中的時候,花了五的時間,才占領了洛陽的一半,而且付出的傷亡要比外圍作戰的時候傷亡的多。
洛陽城內沒一個角落都在戰鬥,每一個角落都在死人,沾滿了血水的泥土粘在了戰士們身上,戰士們全身全是黑色,但是他們毫不在乎,他們聚精會神的盯著眼前的敵人,隻要他們敢前進一步,中國士兵必然讓他們有來無回。
一個剛滿十六歲的川軍戰士躲在角落裏,看著今老班長送給他的生日禮物,這是用紅繩穿著一枚子彈做成的項鏈,本來老班長打算拿回家送給他從出生就沒有見過的兒子的,但是最後還是選擇送給了他。
他們一個班守著兩棟房屋,已經堅守了兩,他們師長隻安排了後勤兵給他們送來了幾箱彈藥,就這樣,他們班十幾個戰士硬跟鬼子死磕了兩的時間。
兩的時間來,川軍看著自己身邊的戰友一個有一個的倒下,到現在為止他們班隻剩下了六個人,老班長受了重傷昏迷,被抬到了角落裏。
川軍很清楚,這麼重的傷勢在如此缺醫少藥的環境裏,他的老班長根本就撐不過今晚上,而師部也派不出一兵一卒來支援他們。
好多受傷的戰士就是因為沒有醫護兵,在痛苦中掙紮著死去,如此年紀的川軍在戰場上已經見慣了生死,他認識的,他不認識的,現在終於輪到了待他最好的老班長。
川軍不敢靠近自己的班長,因為他害怕看到自己老班長痛苦的樣子,所以他躲在了另一個角落裏偷偷的看著戴在自己脖子上的項鏈,似乎項鏈上還殘存這老班長的體溫。
房間裏還有三個戰士,這三個戰士也沒有理會躺在一腳的老班長,因為他們清楚,現在老班長雖然還有一口氣,但是跟死了已經沒有多少區別。
這些戰士並不是沒有人情味,相反他們對這個善良純厚的老班長特別敬重。隻是在如此慘烈的戰場上,他們沒有必要在浪費感情了,因為他們知道過不了多久,他們會跟老班長一個樣子,在痛苦中掙紮而死,或許他們連一個完整的屍首都混不上。
看到老班長現在的樣子,他們很容易就想到接下來幾個時裏,他們也會變成這個樣子,他們隻是這場戰鬥中的一隻螻蟻,能活多久不是他們能夠了算的。
現在他們在一個今晚上必死的人身上浪費精力,還不若檢查他們手中的彈藥,做好下一次戰鬥準備。
房間裏的士兵已經成了行屍走肉,他們最關心的戰鬥都成了他們下意識的行為,就算是沒有了老班長,他們一樣會在這兒堅守下去。
日軍很快發動了下一次進攻,日軍一個隊在一輛裝甲車的掩護下衝他們而來。
一名戰士把他邊上最後的四枚*捆在一起,然後看了一眼房間內的同伴,把自己的隨身的裝備放在地上,走到老班長身邊了兩句話。
這名戰士拿著*離開了房間,他要在日軍發現他之前,盡可能的靠近日軍的裝甲車,然後把這輛裝甲車給炸毀!他剛剛所做的一切是在跟他們的同伴道別。
房間裏沒有一個話,更沒有一個人去阻攔他,如果他不去,房間裏必然一定會有其他人去幹這件事情,這就是他們的使命。
爆炸聲和槍聲充斥著整個洛陽,房間裏都是硝煙的味道,他們又一次贏得了一個晚上。不過這一晚上,注定難眠,房間內裏能喘氣的不用掰指頭都數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