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沫慢慢喝著魚湯，李媽道：“小太太你慢慢吃著。”
林沫點點頭，她吃飯的時候一般不說話。
李媽識趣地離開，她心裏著急也沒辦法，林沫吃飯慢悠悠的，有話也隻能等會兒再說。
等李媽進來收拾飯桌的時候，林沫已經不在臥室裏，李媽朝隔壁的花房看看，林沫靠在陽台的西洋躺椅上看書。
李媽想了想，從櫃子裏找出一床薄毯，她推開花房的門，“小太太，你在陽台看書還是蓋床毯子擋擋風。”
“謝謝李媽。”林沫客客氣氣的。
李媽殷勤地理理毯子，笑道：“我看外麵一天比一天暖和了，等小太太你病好了，李媽陪你出去走動走動。要是小太太時間多，還可以回去看看夫人。她打電話跟我說，她想你們了。”
“你是說讓我去看望斯先生的母親？”林沫問道。
“是啊，夫人不知道多想你和少爺。”李媽道。
“那我得跟斯先生商量一下。”
李媽問道：“說到少爺，他好幾天都沒回來了，最近兩個月少爺在家住的時候真不算多，你們才剛剛結婚，少爺怎麼能這樣？回頭李媽就幫你把這事兒告訴夫人去。”
林沫道：“李媽，你做做飯就好了，家裏的事你不用老跟長輩們說。”
李媽遲疑道：“小太太，這，這怎麼能行呢？我看到你跟少爺吵架當做沒有看到，那李媽我怎麼跟夫人交代？再說了，你們兩個小夫妻動不動吵架，到頭來最難受的還是夫人。”
林沫合上書本，她盯著李媽輕聲道：“李媽，我們沒有吵架。”
她說話的語氣輕和，李媽被她這麼盯著看，渾身都不自在，“是李媽多嘴了，小太太，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從前在大少爺那裏，我也是這麼跟大少奶奶說話的，忘了小太太和少爺跟他們不一樣。”
林沫輕言細語道：“咱們這個家人不多，除了我就隻有斯先生，你們其實也都閑著，但是斯先生他工作很忙，所以才讓李媽你跟管家住進來，還另外請了一大堆傭人，你們隻要照顧好我就行了。”
李媽點點頭，“小太太，你放心吧，李媽曉得哩。”
斯家的親戚朋友都見過林沫，說她長得漂亮歸漂亮，就是有點笨。
別人說斯律修就是看中林沫蠢笨好拿捏，還說她是斯律修為了娶邵真真找來的試婚新娘而已。
李媽拉上花房的透明玻璃門，回頭偷偷瞅了瞅，林沫那張清純的漂亮臉蛋兒，神情有些冷淡，跟在斯律修麵前的她像是兩個人。
林沫在斯律修麵前總是無條件配合，對著斯律修未語先笑，怎麼嬌嬌怎麼來，弄得所有人都以為她脾氣好，是個能糊弄的主兒。
李媽這回是見識到斯律修都沒見過的林沫的另一麵。
她年紀大了，摸不透林沫的脾氣，更不太懂林沫說話的道兒。
再有就是這麼多年，斯家的媳婦兒當中也沒有林沫這樣的，李媽想不明白自己是怎麼被林沫把話給堵回來的。
她就覺得自己的心砰砰跳著，出了臥室還在後怕。
李媽顫巍巍地下了樓，她是好幾天也不會再去打擾林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