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屋,林沫把準備自己用的東西還搬回她原來住的房間。
她脫掉大衣親自收拾起來。
林沫她是多懶的人,家裏的醬油瓶倒了都不扶的,德叔和李媽更是沒見過林沫做過家務事。
她將一堆莫名其妙的東西裝滿了三四個紙箱,偌大的主臥越收拾越亂,被子都弄到地板上去了,她還來回踩了幾腳。
床頭都是她的書,她壘成幾摞,抱著書跑上跑下,很快就能明顯看到她熱出汗了,白嫩的臉頰透出運動後的粉暈。
就算這樣,家裏的傭人也沒敢幫她搬。
李媽人不在,隻有德叔幫著拎了幾樣。
林沫一句話也不說,像盤點家當那樣,把東西從斯律修這兒一點一點搬到自己的房裏。
德叔本著一切為了斯律修的原則,他以溫和的口吻勸道:“少奶奶,你可千萬別生悶氣。”
林沫厭煩收拾屋子,她正煩著呢,不知道拿出來的東西該放到哪裏。
“少爺他都是為了你好。”
這是德叔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殺傷力巨大,林沫每次一聽到就想逃。
在這個世界上,能在林沫麵前嘮叨,將同一句話翻來覆去的說,還能讓她聽得進去的就隻有林母了。
林沫看東西差不多搬好了,她準備回自己的臥室呆著,看看能不能聯係上男助手。
德叔憂心忡忡的,好像還有話想跟她說。
林沫麵無表情地關上房門,然後反鎖。
她手裏拽著一瓶藥,是一種女性服用的長效避孕藥物,買來以備突發情況。
這不是斯律修給她的那瓶,而是林沫自己買來的,她根本不知道這瓶藥該藏在哪裏。
林沫想了想,仍然把藥瓶塞到了自己的枕頭下麵。
除了斯律修,沒人會隨便進她的房間,更不要說碰她的床。
這裏是絕對安全的地方。
從買了這瓶藥開始,林沫就一直這麼認為的,斯律修也不會那麼快回家,她完全可以在他回家之前找個好地方把藥瓶藏好。
結果一藏幾個月,每天起床,她都要看看壓在枕頭下麵的藥瓶還在不在。
藏習慣了以後,林沫覺得沒什麼地方能比她枕頭下麵更安全,斯律修換床單之前,也會讓她抱著枕頭在旁邊等著。
她沒想到,斯律修也會替她準備避孕藥,她自己準備的完全用不上。
林沫已經打算好了,不會在抵抗斯律修的要求。如果斯律修想要她的身體,她就給,他要她吃事後藥,她就乖乖吃。
他們是真的登記結婚了,有法律效力,但在斯律修的內心,她並不是他真正的妻子。
林沫始終記得自己的身份,她隻是斯律修的試婚新娘,替另一個女人讓斯律修學著怎麼當別人的老公。
不論斯律修如何寵她,都是為了練習怎麼當別人丈夫的日常,為了和他心愛的女人結婚而做的準備。
再過一兩年,斯律修應該就會和她離婚,結束這段試婚之後,和他真正愛的女人建立真正的婚姻。
她有種預感,這一天也許很快就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