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司徒朗鎮,陰險毒辣,手段極為卑劣,與眾兄弟不和,你必須提防他。四皇子,司徒嘉,為人敦厚、處事和善有禮,不知道是否表裏如一,留個心眼還是好的。五皇子,司徒坦青,善妒記仇,行事浮躁,不是可造之材,在朝中也無多大建樹。”

“至於太子殿下,你見識過了,他不但善妒記仇,手段跟三皇子司徒朗鎮都得相比較,你最好不要跟他有太多來往,避之側吉。還有七皇子,他向來怪誕不羈,說到殺人,他也是個中狠手,你現在留在他身邊,最好多打幾個心眼。”

司徒裘一氣嗬成,把他的所有侄子都數落了一遍,最後連司徒坤也不能幸免:“還有陛下,七個兒子的突出特點凝結起來就是他了,你必須再三提防,切莫因眼前繁華而誤了一生。”

“奴婢謹遵教誨。”蔣夢涵點頭應道,他最後一句話說得倒跟司徒嘉一樣,他長得也不是一副老氣橫秋模樣,有點敦厚樸實,像一位久經風雲的叔輩在懇切地述說自己多年來總結的經驗。

隻是不知道他一個勁數落自己的侄子又何企圖?莫非是要警醒她,這些皇子都不是可以依靠的,希望她投靠於他?他又想借她達到什麼目的?也謀奪皇位嗎?

最後,司徒裘掏出一塊玉佩交給蔣夢涵懇切說道:“若在宮中遇到不可解決的困難,盡量想辦法派人捎這塊玉佩給本王,本王必定想盡辦法給你解圍。”

“王爺何故對奴婢這麼好?”蔣夢涵疑惑問道。

司徒裘彎起嘴角苦澀笑笑,又擺擺手說:“麵目依舊,桃花已非。當為我那可憐的皇妹做一點事情吧,做一點還一點,唉……”他長歎了一口氣又黯然笑道,“往事不可追。記住本王的話就是了。”

說罷,司徒裘就喃喃自語地揚長而去了,蔣夢涵疑惑地看了看手中像一片鮮血欲滴的紅葉玉佩,再看了看遠去的他,又不禁傻傻低笑——他該不會又是妙芙公主的另一老相好吧?

宣德閣

蔣夢涵把金牌放到棋盤旁邊說道:“陛下,奴婢留在景陽侍候七皇子就好了,不必行走在六宮之中,多謝陛下厚愛。”

司徒坤垂下眼眸看了看金牌再看向她說:“拿回去吧。”蔣夢涵遲疑不動,司徒坤臉色微沉說道:“朕是如何吩咐你的?讓你別讓任何人看見,闖出禍來,就怪朕了嗎?”

“奴婢不敢。”蔣夢涵略微低頭說道。

司徒坤拈起一顆黑子低想了一會兒,又看著蔣夢涵說:“既然這金牌已經曝光了,也沒有必要隱藏,你為朕辦一件事情。”

蔣夢涵迷惑地看著他然後點點頭,司徒坤緊接著問:“知道朕的兒子們為何懼怕它?因為它本是一塊掌握生殺大權的金牌,甚至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司徒坤站起來神色詭秘解釋:“我朝一共有四塊這樣的金牌,其中一塊交給曆代的皇後,用來製衡皇帝,防止皇帝暴戾害民,還有三塊掌握在曆代皇帝手中。玄龍金牌一出,必有血光之災。”

“陛下要奴婢做什麼?”蔣夢涵若有所思問道,司徒坤回過頭臉色慎重地凝視著她。

蔣夢涵才剛從司徒坤的寢室走出來就碰上了搔首弄姿走來的董如月。董如月看見了她,先是一驚,繼而囂張地冷嗤一聲傲慢往裏麵走去。

蔣夢涵撇了撇嘴,正想邁步離開,裏麵忽而傳來嬌滴滴的欲拒還迎聲音,她擰緊眉頭稍微轉過身去探眸瞄了一眼,卻看見董如月正窩在司徒坤的懷裏撒嬌賣懶。

“齷蹉!”蔣夢涵出了宣德閣後忿忿叨念,“這女人丟了全天下女人的臉!司徒南風,你剛給別人帶了一頂綠帽子,現在,你老子又給你戴一頂綠帽子……”

“吖!”她抓狂了一下,頓時覺得異常壓抑想吐,“這……他媽的司徒一家,他們的女人都是混著用的!惡心!太惡心了!”

日落西山,蔣夢涵才回到景陽宮,宮女迎上來告訴她,司徒南風已經等得不耐煩了,要她連滾帶爬地跑過去見他。

蔣夢涵本就噎著一肚子氣,左腦想著司徒雲博曖昧的邀約,右腦想著司徒坤可怕的吩咐,還有司徒裘的話時時在她腦海打轉。她才不管司徒南風是不是已經等到花兒都謝了,她就是慢悠悠地走過去。

她才剛邁進司徒南風的寢宮,就被一股怒氣強行卷入了那人懷中,耳邊盡是他竭怒的責備:“本皇子不是要你回景陽宮嗎?你這死丫頭又到哪溜達去呢?”

蔣夢涵厭惡地擰了擰眉頭,想起他剛才將別的女人抱在懷裏,而且還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頓感一襲厭惡之感充斥心頭,覺得司徒南風無比肮髒,無法忍受被他捧在懷裏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