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佳音眸光暗閃,一手扶著司徒坤一手把裙角一抽,董如月猛然向前一傾撞上了梁佳音,梁佳音踉蹌向前撲去撞上了前邊案幾的邊角。

“啊……”梁佳音捂著肚子倒退開來,眉心擰緊,冷汗頓冒,整個人向後傾倒。

“愛妃!”司徒坤忙上前扶著她又扭頭很盯了一眼董如月,董如月一臉不悅和無辜地低下頭去。

“陛下……肚子很痛……”梁佳音緊抓著司徒坤的手難受叫喊,“皇兒……我們的皇兒……陛下……”

“不會有事的!”司徒坤小心翼翼攙扶著她坐落地上,又冷目橫掃厲聲叱喝,“還不趕緊傳太醫!要是太子有什麼三長兩短,朕要你們統統人頭落地!”

太子?眾大臣愣了一下,忙奔走去傳太醫,一下子又是人仰馬翻,殿上亂成一團。

“太子……”臉色煞白的梁佳音捉著司徒坤的手喃喃低念,“陛下……你說什麼……”

“朕要立你懷中的皇兒為太子!隻要你誕下男嬰,他就是朕的太子!”司徒坤緊抓著她冰冷的手心信誓旦旦地說,“一定要挺住!”

董如月忿忿地盯了一眼梁佳音,拳頭微握,又忙跪下來抓住梁佳音的衣袖哭泣:“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隻是太匆忙了才一時滑跤……”

“滾開!”司徒坤叱喝一聲把董如月推開,又盯著冷厲責備,“要是朕的皇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朕必定剁了你!”梁佳音伏在他懷裏暗暗竊笑。

伏在司徒南風懷裏的蔣夢涵不覺冷嗤一聲,滿帶自嘲低念:“司徒南風,原來你的每一字都是假的,留下孩子是假,醉酒是假,恐怕……”說著她就沒有說下去了。

司徒南風冷鋒緊鎖,攬緊她的力度又狠了幾分,他擰緊眉頭定了遺言喊的死去活來的梁佳音,他俯下臉來冷聲低念:“你隻不過是一個賤婢,本皇子肯撒謊騙你,這是你幾生修來的福氣。”

蔣夢涵眸色微暗,心頭的酸澀又濃重的了幾分,被他勒緊的腦隱隱作痛,似乎他的怒氣要將她的腦袋像蘿卜一樣拔出來。

他打了一個嗝,悶哼一聲繼而全身一鬆,把全身的重量頃刻間全伏在懷中的人兒身上。

“喂……喂……”蔣夢涵抵不過他的重量,踉蹌倒退幾步,還是重心不穩抱住他一起跌落地上,他像一座巨山壓在她身上,差點被她的腰給折斷,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咳咳……”她一個勁拍打他的後背,他隻覺得心頭涼快,又把頭一歪滿帶醉意地伏在她身上打呼嚕,非要壓死她不可。

大臣們跑到大殿外往簷梁上一看,他們又是一陣失聲驚呼,臉色煞白倒退,倉惶轉身就跑,淩亂間相繼跌落地上。

簷上跪著一個人,不,準確來說是一條屍,一條死狀極其恐怖的屍體。這屍體雙膝跪瓦,雙手從腦側兩邊豎起來被繩子束縛,像是求饒,又像恕罪。

七竅流血,麵容扭曲,好像死前遭到了十分可怕驚嚇,以致雙眼驚懼瞪大,充滿敬畏和惶恐。

他的胸膛被剖開了,五髒六腑隱約可見,屋簷上的鮮血大半是從他身體流瀉出來,也就是說這個人死得還不久,身上的血液還沒凝固。

加上飛簷外的雷鳴閃電襯托,這屍體現得更加森厲,像是世間的怨氣都凝聚在他的四周。金匾上還浸著幾個滴血的大字——血債血償!血字旁邊描著一株血芙蓉,還滴著血。

“妙芙公主索命來了!”眾人驚惶大喊,他們一邊臉色煞白驚喊一邊慌忙逃跑,裏麵的司徒坤怒目揚起忐忑不安地向外看去。

良久,算是暫時安靜下來了,大臣們和他們的夫人戰戰兢兢地站在大殿兩邊,時不時驚顫地看向跟妙芙公主長得一摸一樣的蔣夢涵。

幾個太醫來了,他們分別給梁佳音診治和給司徒南風的手包紮,那屍體也被弄下來了。

司徒南風還是一臉醉意靠在椅上,蔣夢涵站在他的後麵不停地給他揉按太陽穴,又滿臉不悅地盯著這滿臉愜意的臭男人——這混賬剛才還想把她壓死,又肆虐她的心,現在還占她便宜。

“看你怎麼得意。”蔣夢涵皺了皺眉頭往他的腦門狠狠一按。

司徒南風“吱”的痛吟一聲猛地睜大雙眼,他一手抓住她的手,眼裏流過一絲詭秘之色,整個人向後一撞繼而把她向前一扯。

“啊……”蔣夢涵驚喊一聲向前撲去,他坐著的椅子向後傾倒,這樣橫縱交錯,司徒南風連帶椅子跌落地上,蔣夢涵撲到他身上後,他被椅子彈起來的腿又往下壓,整個人包卷著她滾到了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