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南風坐在前廳單手撫著額沉思了好一會兒,他沒想到自己竟然忘記了姑姑的忌日,燥怒的思緒還是一片淩亂。

思忖了好一會兒,他然後抬眸睨了一眼後前前邊的兩個小太監,他轉向那個長得敦厚瘦弱的太監吩咐:“小劉子,你去給本皇子弄一些冥錢還有其他祭拜的東西來。”

“這……”小劉子遲疑了一下急切提醒,“七皇子,在宮中私自祭拜,如果被發現的話會……”

“本皇子做事需要你來管嗎?”司徒南風冷下眼眸不爽責備,小劉子忙點點頭轉身走去,司徒南風又轉向另一個太監吩咐:“雙喜,你到嵐樂宮附近給本皇子好好把守。”

“是。”雙喜應了聲連忙轉身跑去,司徒南風若有所思地彈了彈指繼而拂袖站起來急步向外走去。

藏書閣

安福壽緩慢倒了三杯酒,然後端著兩杯酒走到門邊,凝望著夜空灑落下來的雨滴,再緩慢奠上一杯酒愧疚低念:“先皇,依丹皇後,奴才有負你的所托。小妙芙,安爺爺苟活了十八年,卻始終還沒為你手刃仇人。不過你放心,好戲很快就上演了,他們都會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話音剛落,神色匆忙的小劉子就急急跑來了,安福壽眸色一緊忙探頭往外邊看了看然後把小劉子拉進去關上門,再盯了一眼喘著急氣的他責問:“這個節骨眼,你怎麼來呢?”

小劉子喘著氣再抹了抹臉上的雨水說道:“今日七皇子不知為什麼大發脾氣,聽宮女說,自從綠芸回去之後就沒好過。後來,七皇子發現了她要祭拜妙芙公主更加大發雷霆。七皇子不允許綠芸出門,他要自己親自去祭拜。”

“他親自祭拜?”安福壽頓時眉色一緊連忙追問,“他過去呢?”

小劉子滿臉憂急地點點頭,安福壽喃喃低語了兩句又不爽斥責一聲:“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還愣在這幹嘛?還不趕緊把他勸回景陽宮!壞了我的計劃,我要了你的命!”

“是!”小劉子怯怯點頭,才一拉開門,他整個人就僵住了,安福壽湊前一看微微吃了一驚。

站在門外的司徒南風冷冷低笑一聲然後邁步進來譏誚道:“我就知道是你這老狐狸,貓捉老鼠的遊戲結束了,本皇子不屑再跟你玩下去。”

“小劉子,到外麵守著。”安福壽陰沉著臉冷厲吩咐,小劉子怯怯點頭然後關上門出去。

安福壽冷笑一聲然後坐到書桌前,再仰頭睨了一眼司徒南風笑問:“七皇子,既然你早猜到是老奴在背後作怪,為何不早早拆穿我呢?”

“本皇子就是要看看你到底想玩什麼把戲。”司徒南風走到書桌前雙手按著桌麵睨視著他冷厲低念,“若不是看在你對姑姑忠心耿耿的份上,我早就殺了你。”

“你有這個能耐嗎?”安福壽輕蔑哼了一聲繼而搖搖頭冷笑問道,“這些年若不是老奴在背後暗中幫助你,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我呸!本皇子所有的東西都是靠自己的雙手得來,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司徒南風不屑地冷嗤一聲。

“哦?”安福壽站起來雙手撐著桌麵,盯著司徒南風的雙眸冷厲反問,“這些年來各位王爺多少次想致你於死地,你以為真的憑你一己之力能躲過那麼多劫?在我安福壽眼中,你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子。”

安爺爺……躲在藏書閣裏麵的蔣夢涵在心裏默念了一聲,她從景陽宮逃出來卻看見司徒南風往藏書閣的方向來了,以為他是來找安福壽晦氣,所以一路跟過來了。

她知道藏書閣除了正門之外還有一道偏門,一般情況是上鎖的,但是,她有鑰匙。自從上次被拒於門外之後,她就下意識拿到了這枚鑰匙,以防再次發生那樣的事情。

她本想進來告訴安福壽關於司徒南風在外麵偷聽的事情,卻沒想到聽見了那個在景陽宮縱火兼下毒的太監的聲音,驚訝迷惑之餘,她沒有吭聲。

竟沒想到一向看似與世無爭的安爺爺,也有這麼寒辣的語鋒,聽他的語氣,根本就沒把司徒南風放在眼裏。好像他早就洞悉了一切,皇宮的一切變故都掌獲在他的手中。

安爺爺,你到底是怎樣的人啊?蔣夢涵不覺在心裏嘀咕一句,腦海裏的疑惑早已把身上的疼痛淹沒過去。

她的心底多了一絲惶惶不安之感,一股忐忑不安的惶恐縈繞心頭,她害怕聽到真相,但又很好奇舍不得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