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坤冷冷叮囑:“將七皇子押到點後好好看管,沒有朕的吩咐,不得讓他離開愆尤殿半步。”
“為什麼?”司徒南風擰緊眉頭急切問道,冷厲的目光掃過群臣,群臣低下頭去誰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押下去。”司徒坤淡若揮手說道。
侍衛們忙押著憤憤不平的司徒南風往後殿走去,才剛到了布簾後麵,外麵就傳來司徒坤冷厲沉重的聲音:“直接包圍景陽宮,火焚,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人從裏麵逃離出來。”
火焚?景陽宮?司徒南風渾身像被電擊一般猛然轉身就走。
“七皇子,你不能離開這裏!”侍衛們立即圍上來將他包圍,司徒南風冷目一掃才剛要動手,就被人從後重擊了一下。
“砰……”司徒南風頓時摔到在地上,昏沉的腦袋隻剩下一點意識,離開景陽宮的時候還再三叮囑,無論發生甚麼事都不允許她離開寢室。為什麼要突然包圍景陽宮火焚?獨留下他?
“快……逃……”司徒南風用盡最後的力氣呢喃了聲就昏迷過去了。
長靈寺
蔣夢涵看了看桌上墨跡未幹的畫卷,畫中的仕女冷豔高傲,抬眉低蹙,傷而優雅。蔣夢涵又看了看興致勃勃給畫卷點睛的司空右乾,微笑問:“大叔,她就是你的念霜啊?”
“美吧?”司徒右乾笑笑反問。
蔣夢涵微笑點頭,雖然畫中女子不至於傾國傾城,但她高雅的韻質卻沒人可代,怪不得司徒右乾對她那麼癡迷。蔣夢涵托著腮又微笑問:“大叔,今天好像又年輕了好幾歲,有什麼高興的事?”
“我見到念霜了!”司徒右乾抓住蔣夢涵的雙腕激動說道,“十年了!等了十年,她終於肯在夢中見我!”
說著,他又鬆開蔣夢涵,拎起畫卷,凝視著畫中女子喜不自禁笑說:“昨晚她說原諒我了,她不再怪我,她還說她想念我,想見我,我們很快就會再見!”
他放下畫卷,又像得到糖果的小孩子,興奮地抓著蔣夢涵的雙肩激動笑道:“皇姑,她真的要回來了!她真的要回來了!我們很快就能見麵了!”
“嗬嗬……”蔣夢涵僵笑幾下,他又神智不清了。聽見他這話,心頭忽而多了一絲惶惶不甘之感。
“跟你開玩笑,我知道你不是皇姑。”司徒右乾冒了句又繼續醉心於畫卷,他嘴角含笑低念,“本王聽說你跟南風成親了,他對你可好?”
“嗯。”蔣夢涵微笑點頭,猶豫了一會又抬起眼眸看著他試探問道,“我還以為你潛心作畫,兩耳不聞窗外事。你可知道愆尤殿的事情?”
“有什麼稀奇的事嗎?”司徒右乾風情雲淡問道。
“前天晚上,馮如海和劉延兩位太監死在了愆尤殿外麵。”她的話音剛落,司徒右乾的筆就凝住了,她看著他緊接著說,“他們死狀恐怖,屍體旁還有一朵血芙蓉,說是妙芙公主回來複仇了。當晚皇後娘娘也在雨中被萬箭穿心而死。”
“啪。”司徒右乾手中的毛筆掉了下來,他又一臉緊張拎起畫卷,生怕濺下來的墨跡沾汙了畫中人兒。他擺好畫又暗暗扭頭睨了她一眼問:“丫頭,你故意說這些給我聽,你到底想知道些什麼?”
“我想知道誰殺了妙芙公主。”蔣夢涵站起來懇切地看著他,昨晚看到司徒南風痛不欲生的樣子,她的心也跟著痛,她不想再看見他痛苦的樣子,所以想知道真相。
“我真的不知道。”司徒右乾黯然坐下來輕歎一口氣,“都怪我太懦弱了,聽到皇後的威脅,我回避了這件事。如果我勇敢一點,皇姑不會死,念霜也不會恨我一輩子。”
接著,他又開始神色恍惚地扶著額喃喃自語。
“好啦,好啦,我不問了!”蔣夢涵急切擺手說道,“大叔你坐下來,別想太多,我不問了!”
司徒右乾喃喃好一陣子才抬起頭問:“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你跟南風遇到困難嗎?他們又想害你們?”
“這個……”蔣夢涵坐下來遲疑了一下,不知道眼睛這人可不可信,安福壽對她的打擊實在太大了,她沒有勇氣再徹底相信司徒南風以外的人。他的“他們”是指誰呢?
她猶豫了一陣子再深吸一口氣說:“陛下要殺南風。”
“喔。”司徒右乾沒有半點驚訝,反而多了一絲戲謔的玩味。
蔣夢涵趴在桌麵上看著低眸淺笑的他苦澀說道:“大叔,你可不可以不要笑得那麼陰險,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