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活著!”司徒南風緊摟著她急切說道,“夢涵,不可以這麼殘忍,還有我們的孩子,你忘了嗎?還有我們未出生的孩子!活著,好不好?我不會讓你出事的,這就到你去找大夫!”
司徒南風說著忙將她抱起來跑下假山,司徒裘和潘銘棟扶著司徒蘭芝急急走來,司徒南風看也沒看他們一眼就抱著蔣夢涵走了。
“司徒南風……我這一生最美麗的場景,不是遇到你那一刻,而是被你愛著那一刻……”蔣夢涵呢喃地了句,就十分滿足地合上雙眼,雙手無力自然垂下。
“夢涵撐著!很快就到醫館了!”司徒南風抱著她一個勁地跑,又一個勁地跟她說話,盡是沒有回應,“你說過要做我的皇後,你不是還要我陪你看日出、日落嗎?我們還沒看雨了……你不是還要開菜館嗎?我不阻攔你了,你喜歡怎樣就怎樣,我們別鬥氣了,你睜開眼好不好?”
無聲寂寥,司徒裘、司徒蘭芝和潘銘棟停在原地默默地看著遠去的司徒南風,他身邊再也得不到那人兒的歡笑了。
眺夢苑
司徒蘭芝從窗口探眸進去看了看,頭發蓬亂、滿嘴胡子的司徒南風仍抱著蔣夢涵的屍體,滿帶寵溺地在她耳邊溫聲碎碎低語。
司徒蘭芝輕歎了一口氣走到旁邊看了看潘銘棟跟前說道:“怎麼辦,在這樣下去,七皇叔恐怕熬不住了,我不想他變成第二個爹爹。”
潘銘棟輕抱著她低念:“七皇嬸的死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七皇叔抱著七皇嬸走遍了整個都城,還是不肯相信七皇嬸早已珠沉玉碎的事實。就好像七皇嬸臨死還是在為七皇叔籌謀,這是多深的情感啊。”
“皇爺爺駕崩了,現在朝中一片混亂。”司徒蘭芝邁前一步黯然說道,“大臣們都請求七皇叔早日繼位穩定局勢,可是七皇叔……在這樣下去,恐怕其他皇孫貴族會趁虛而上。”
“胤親王被關起來了,我們要見他也不容易。”潘銘棟道了句又往房間看了一眼,他頓了頓然後說,“要不我們設個局,請道士來做場法事,然後弄昏七皇叔,再告訴他七皇嬸隨著仙人修仙去了,過些年會回來的。”
“這樣可以嗎?”司徒蘭芝將信將疑問道。
潘銘棟苦澀笑說:“隻能死馬當活馬醫。”
隨後一個家丁急步走來說:“郡主,世子,外麵來了一個人,說是太子的部下,請求見太子一麵。”
“知道是什麼人嗎?”潘銘棟謹慎問道。
“他隻說姓裴。”家丁低想了一下緊接著說,“長得挺高大彪悍的,看上去還挺正氣的。”
司徒蘭芝低想了一會連忙說道:“也許找七皇叔有重要的事情吧,趕緊請他進來。”
蓬頭散發的司徒南風坐在堆滿寒冰的床邊,他不聽輕撫蔣夢涵的發絲喃喃低念:“你想去遊山玩水是吧?我們明天就去,你喜歡到哪呢?看山好,還是看水好?”
穿著黑鬥篷的男子推門走進來,他看了看神智散亂的司徒南風,再掃看了一眼床上靜躺的蔣夢涵,他拭了拭眼角的淚輕聲低念:“七皇子……不,太子,死者已矣,還是讓她下葬吧?”
“閉嘴!”司徒南風淩厲叱喝一聲,又勾起一抹凋敝的笑意輕撫著蔣夢涵的臉微笑說,“她還在這裏,她還陪著我。她說過的,絕對不會離開我的。”
“我可以跟她說幾句話嗎?”身後的男子懇切問道。
司徒南風愕然扭頭看了看他,男子的半臉被鬥篷的帽子遮蔽,司徒南風皺起眉頭迷惑問道:“你跟她認識?”
“算是認識吧。”男子略帶幾分恭謹說道,“七皇子,屬下在宮外替你辦事已有十年了,你的事情屬下多少了解一點,她是你最愛的女人,七皇子妃,我暗地裏見過幾次。”
司徒南風點點頭然後站起來微笑說:“她喜歡熱鬧,也喜歡交朋友,你跟她說說話吧。”
男子坐到床邊凝視了蔣夢涵一陣子,再把手伸過去。站在一旁的司徒南風忙抓住他的手冷聲說:“她是我的,不允許任何人碰她。”
“對不起,我忘情了。”男子抱歉道了句,黑鬥篷下的目光流過一絲黯然之色,他輕歎了一口氣凝視著蔣夢涵說,“我沒想到,你也會得此命運,若早知你紅顏薄命,在倚翠樓見到你的時候,我應該跟你說幾句話的。”
“你真的認識她?”司徒南風迷惑問道。
男子禁不住把手撫到蔣夢涵的臉上輕聲低念:“妙芙公主是我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