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羿青又挽了挽她烏黑油亮的發絲微笑說:“好吧,以後就不扯你的頭發了。香美人,天黑了,我們也該睡覺了……”
他剛要把她撲倒,蔣夢涵忙揚起手抵住他的肩膀羞澀低下頭說:“我給你打水洗腳。”
“你給我洗腳?”裴羿青怪不好意思地問了句,又半沉著臉冷聲問道,“你嫌我腳臭?”
“當然不是!”蔣夢涵揚起靈澈的眼眸懇切笑說,“我看我娘是這樣做的。”
她又緊張地握緊自己的掌心低頭說:“娘親說,這是做妻子的本分。你剛才不是說要我侍候你嗎?”
“好!”裴羿青歡喜地看著她嬌羞的模樣。
蔣夢涵下了床然後蹲下來給他脫了鞋子,一股惡臭頓時湧上鼻尖,她差點沒吐了出來,忍!
她又揚起眼眸微笑問:“水在哪裏?”
“出門轉左,直走就看見了。”裴羿青春風得意說道。
蔣夢涵溫順地點點頭然後一步三回頭地走出去,惹得裴羿青心頭發癢,他摸著下巴淫笑低念:“這小辣椒怎突然變得這麼銷魂?”
蔣夢涵在黑夜中摸索著的山路慌忙地逃跑,“吖……”她一腳踩空了滾了下去。
“吖……痛死了……”她哭笑不得地爬起來,才剛向前走一步,又猛地撲跪到地上,這才知道痛得幾乎沒有知覺的右腳扭到了。
“屋漏偏逢連夜雨……”她扶著四周的樹幹緊咬牙根一撅一拐往山下走去。
後麵突然急促的腳步聲,蔣夢涵慌了一下連忙向前跑,“啊……”抽到右腳的傷,她又猛地撲到了地上。
“臭娘們竟敢在我的眼皮下逃跑!非剝了她一層皮不可!”裴羿青凶煞的聲音越來越接近。
蔣夢涵擰緊眉頭想要爬起來已經動不了了,隨後就被無數的火把包圍了,她心頭一陣怯慌頓時涼了半截。
“逃!”裴羿青從人群後麵急步走上前來,一把揪住蔣夢涵的頭發將她從地上扯起來怒聲叱喝,“竟敢欺騙我,找死!”說著,他一個巴掌扇下去。
“啊……”蔣夢涵驚怯閉上眼睛,卻聽得裴羿青的一聲慘叫聲。
她還沒睜開眼眸,抓住她頭發的手就鬆開了。
她又猛地跌倒在地上,再睜眼一看,隻看見裴羿青捂著自己的手又在呻、吟。
他的手背上不知什麼時候中了一根毒鏢,手執火把的人不約而同驚愕地往同一個方向看去。
蔣夢涵微喘著氣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借助跳躍的火光,隱約看見一抹熟悉的銀光,浸涼的心一下子被霎時湧上心頭的暖流包裹。
那抹矯健的身影在蹁躚的衣袂襯托下顯得更加陰沉蕭冷,卻又是那麼的令人感到踏實安全。
“殺。”水君愁冷冷吐出一個字,身後的黑衣人頃刻間蜂擁而上。
大刀疤他們見勢不妙忙扶著手背中毒鏢的裴羿青蒼忙逃跑,其他人也跟著王山寨的方向逃亡。
黑衣人一邊砍殺一邊追過去,他們清楚水君愁的命令是,一個不留,血洗山寨。
“走吧。”水君愁冷冷地說了兩個字便拂袖走去。
“腳扭了,走不動。”蔣夢涵揚起頭可憐兮兮說道,水君愁回過身白了她一眼然後走過去輕柔地抱起她。
蔣夢涵摟著著他脖子輕靠在他懷裏,壓在眼底的熱淚不經意流瀉而出。
水君愁停下腳步淡若問道:“他對你做什麼呢?”
蔣夢涵搖搖頭輕聲低念:“沒有,隻是想起來有點害怕。”
她又抿了抿唇垂下眼簾,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開始依賴眼前這個人了。
七年的光景,她已經在不經意間把他當作親人了,像安福壽一樣,親切得就像自己的父親。
心底產生一個大膽的想法,盡管他對她很壞,但是她知道他是不會真的傷害她的。
不像剛才那群人,他們隨時會毀了她殺了她,而且是毫不留情的。
惜夢山莊
“啊……”蔣夢涵緊抱著坐在床邊的安福壽慘叫一聲,她顫抖了幾下喘了幾口氣滿怨低念,“稀粥你是故意的,辣手摧花!辣手摧花!”
安福壽憂心匆匆地給蔣夢涵擦了擦額上的汗,又瞪了一眼正在給她駁骨的水君愁責備:“你到底會不會醫腳?你若不會就滾開,讓我來!別折騰我的小妙芙!”
水君愁沒有理會他,再伸手接過小蓮遞過來的鐵打酒。
他一邊給蔣夢涵腳踝瘀黑的地方揉搓一邊冷聲低念:“你的腳扭傷了,不方便行動,我給陛下修書說你暫時不進宮了。”
“不!”蔣夢涵連忙反駁,“我一定要進宮!我跟陛下約好了,明天非進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