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推卻不了,她可以說是水君愁指使的,再供出水君愁跟司徒嘉的關係,這樣就可以把他們三個都殺了,可是她萬萬沒想到會害死了一個無辜的人。

忽而一隻小手摸到她的額上,“啊……”她驚怯大喊一聲忙退到一邊去。

“姑姑你怎麼呢?”蹲在一旁的小司徒南風好奇問道,“為什麼你渾身發冷?”

“南風……”蔣夢涵緩了緩氣,差點沒把心藏給嚇出來,人做了虧心事做什麼都害怕。

小司徒南風走過去跪坐到她的跟前,再俯身過去抱住她的腰,揚起烏亮的雙眸問:“姑姑還冷嗎?”

“不冷了。”蔣夢涵揉了揉這貼心的家夥的小頭,心頭的怯慌慢慢舒展開來,“南風你最好了,一直陪著我。”她又抱著他的小身子問道,“你怎麼到這來呢?”

“我怕他們欺負姑姑,所以偷跑出來了。”小司徒南風好奇問道,“姑姑為何睡地上。”

蔣夢涵搖搖頭不語,又把臉靠近他的頭頂低聲呢喃:“南風,以後千萬不要做錯事,否則就會睡不安寧,要做個好人,知道嗎?”

第二天蔣夢涵就被送出宮了,有一個太監自認在水果裏下了毒。

司徒坤雖想將她置於死地,但苦無證據又因群臣的壓迫,隻好把她給放了,而將那個無辜的太監淩遲處死。

司徒坤說她不適宜留在宮中居住,但允許她隨時進宮探望。

坐在馬車裏的她黯然垂下眼眸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害死了兩個人。

兩個無辜的人,這一切是真真切切的,自己一手安排的,她忽感自己滿手都是淋漓的鮮血。

“為什麼我會變成這樣?”蔣夢涵抱著自己隱隱作痛的頭低念。

“籲……”馬車停了下來,馬車夫忙跳到地上挽起卷簾說,“公主到了。”

蔣夢涵下了馬車就看到在莊門外等候的安福壽,“安爺爺……”她喊了聲忙跑上去撲入他的懷裏。

安福壽撫了撫她的後腦溫聲低念:“莫怕,平安無事了。”

蔣夢涵揚起眼眸苦澀問道:“安爺爺,替我頂罪的太監,是你的人嗎?”

安福壽點點頭說:“要成大事,犧牲是在所難免的。”

蔣夢涵黯然走到眺夢苑外,她止了止腳步又忙撞門衝進去。

水君愁才剛從內房走出來,她就衝上去發了瘋似的捶打他責問:“為什麼教我用毒?為什麼教我用毒?為什麼要把我培養成殺人狂魔?”

水君愁被她逼得步步退後,又忙抓住她的雙腕淩厲斥責:“我隻教你用毒,沒讓你殺人!”

蔣夢涵抽噎了一下無力跪落到地上,她又喃喃低念:“血……滿手是血……我害了兩個無辜的人……”

水君愁一把將她拉起來然後帶著她轉到一旁去,他把她的雙手親泡在水盆裏,一邊揉搓她的手背一邊低念:“我早提醒你了,別進宮!聽我的吩咐,別擅作主張。現在又如何,死了兩個人就畏縮了?”

“聽你的吩咐,我怎麼害你?”蔣夢涵揚起沾著水的手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不自量力。”水君愁拿過毛巾給她擦了擦手說,“就算司徒坤死了,這筆賬也算不到我的頭上,更加不會到了四王爺身上,別再打你幼稚的主意。”

蔣夢涵含著淚轉過身來盯了他一眼,水君愁沉了沉氣再給她擦了擦淚水低念:“回去大睡一覺,睡醒就好了。再過些日子,我還有重要的事情交給你辦,如果搞砸了,就不是幾顆淚水可以解決了。這次非折了你一雙腿不可。”

入夜

安福壽神色匆忙從蔣夢涵的房間出來,向守在外麵的小蓮、小翠吩咐:“趕緊讓莊主過來一趟。”小翠連忙點頭走去。

好一會兒,水君愁急急趕過來了,安福壽把小翠她們揮退再對水君愁說:“公主又夢魘了。”

水君愁若有意味地點點頭然後往房間裏麵走去,安福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然後關上門。

水君愁轉進內房看了看,床上的蔣夢涵眉頭緊鎖,額上額冷汗一陣一陣,緊抓著的手捶了自己幾下又扯了扯身上的被子或者衣服。

她擰了擰頭又艱難低念:“司徒南風……救我……司徒南風……”

水君愁忙坐到床邊按住她的雙手,然後側身臥下去將她收入自己懷中。

他輕撫著她的頭溫聲呢喃:“沒事了,沒事了,莫怕,我一直都在。”

“司徒南風……”蔣夢涵緊抱著他的手臂,又在他懷裏蹭了蹭,良久,她才慢慢安穩下來。

水君愁用衣袖擦了擦她的額上的汗水,又摸了摸她燙紅的臉,再輕吻她的眉心,嘴角微勾呢喃:“你不是很久沒有夢魘了嗎?怎麼突然又犯病了?就因為死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