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出去查看。”蔣夢涵整理好衣服後轉身走去。
“我允許你離開了嗎？”水君愁冷冷說道，“你若再邁前一步，我便將你折磨得死去活來。”
“你困得了我一時，關得住我一輩子嗎？”將夢涵背對著他哽咽低念，“你把事情掩飾得最好又怎樣？到最後，我還是會知道的。”
“三王滅門事件……”水君愁突然說了句，停了停，他再睨向她的背影說道，“司徒坤一意孤行廢後立你為妃，屠殺三王，街上的百姓義憤填膺，官府鎮壓，死傷無數，百姓情緒更加激昂。”
“官府鎮壓？”蔣夢涵呆愣轉過身來，一步一步走到他跟前問道，“是司徒坤官府呢？還是你水君愁的官府？”
水君愁沉默不語，蔣夢涵撲過去摁住他的腦袋使勁搖了幾下淩厲責問：“為了這個皇位，你到底還要殺多少人？他們隻是普通的百姓，你怎麼下得了手？你壓根就是第二個司徒坤……不，他是你兒子，你們根本就是一路貨色！卑鄙無恥的小人！”
蔣夢涵狠狠他推到浴桶邊沿再抹著淚跑了，水君愁輕俏嘴角冷聲戲謔：“對，我跟他是一路貨色，所以才把皇位讓給你。爭奪天下可以不惜一切，但守江山必須要有一顆慈悲之心。為了你，我甘願做這世間的罪人。”
“我不要這樣的皇位！我不要！”蔣夢涵跑出眺夢苑，三千烏亮的青絲在風中狂亂飛舞。
“小妙芙……”安福壽急急跑上來攔著她苦澀笑說，“你要上哪去？頭還沒梳了……”他說著走上前挽住她的發絲。
“別碰我！”蔣夢涵一手拍開他的手淩厲叱喝。
安福壽愕然愣了一下，蔣夢涵沉了沉氣側過身去說道：“你跟他也是一道的，不，你本來就是他的人！”
“你胡說什麼？安爺爺怎麼會是他的人呢？”安福壽急了連忙解釋，“安爺爺隻是為了你才……”
“閉嘴！”蔣夢涵怒喝一聲，她哽咽了一下睨視他責問，“你昨天為什麼聽他的話，為什麼拋下我？你知道他在墓地對我做什麼了嗎？”
“我……”安福壽霎時說不上話來。
昨日水君愁抱她回來的時候，他大概就知道了，卻沒想到那家夥竟如此禽獸，竟然在墓地……
“我殺了他！”安福壽義憤填膺喝了聲忿忿走去。
“別假惺惺了。”蔣夢涵冷漠道了句。
安福壽停下腳步心頭一陣酸澀，蔣夢涵摟抱著自己單薄的身子說：“你若真心待我好，我怎麼會允許水君愁對我做哪些事情？”
“可你們一直都……”安福壽急切轉過身來又說不上話。
“嗯，”蔣夢涵冷笑自嘲，“是我自己栽在他手上，與人無尤。”
她仰天吸了一口氣說：“替我轉告給他，我到二王爺府住上一陣子，你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理會我的感受，因為你們根本理會不了。”
她剛轉身走去，手心就被人捂住了，她愣了愣扭頭看去，是水君愁追上來了。
他扭頭看了一眼安福壽說：“你先回避一下。”
“你還要我回避？”安福壽幾乎要躁跳起來了，指著水君愁怒聲責備，“你昨天使開我，竟對小妙芙做出那麼過分的事情，你……”
“我數三句，你再不離開，更過分的也有。”水君愁冷冷說道，繼而一手將蔣夢涵扯入自己懷中，睨向安福壽說，“還不趕緊滾！你留在這裏看我們嗎？”
“你……”安福壽卷起衣袖急急邁前一步。
蔣夢涵黯然說道：“安爺爺別管我了，你走吧，反正我已經夠肮髒了，不在乎再被他玩一次。你走！我讓你走！”
安福壽眼圈紅紅，盯了一眼水君愁才憤懣離去。
等他走遠後，蔣夢涵才冷冷說道：“你若還想要，就趕緊，我趕時間了。”
水君愁將她收入懷中，用身上的黑袍裹住她單薄的身子，握住她冰冷的手心黯然低念：“可你不想。”
“昨天我也不願意，你不一樣強上了。”蔣夢涵冷冷說道。
“嗯，我的確是全天下最自私的男人。”水君愁把頭輕挨在她的側腦小聲低念，“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還強行把你占有，毀了你，卻不能給你幸福，我的確是個卑鄙小人。”
“你說什麼？”蔣夢涵愕然愣了一下挑起眼眸看著他。
水君愁卷起衣袖給她看了看自己手肘上的黑線，黑線差不多到關節處了。
他頓了頓解釋：“等它爬過手肘，就是我的死期了，剩下不到幾個月的時間。所以我才不顧一切，要在我死去之前為你掃清所有的障礙。血和恨都由我來承擔，死去的人，下輩子，我會一一還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