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選擇，與人無尤。”安福壽道了句繼續前行。
“表哥！”劉雅嫻突然大喊一聲轉過身來，衝上去從後抱緊安福壽。
躲在牆角的蔣夢涵猛地吃了一驚——這是在上演哪出戲？安爺爺跟劉雅嫻有“奸情”？
“當年我被選為太子妃，我求你帶我走，可是你不願意。”劉雅嫻含著淚哽咽低念，“你一心癡戀著她，直到她被選為皇後，你求她跟你走，她是怎樣對你的？”
“安爺爺……”蔣夢涵迷惑默念了聲。
跟他相處兩輩子，從來沒有詢問過他的過去，隻是隱約察覺他對林依丹的情感不一般，愛屋及烏吧，對司徒妙芙和綠芸也是愛護有加。
現在看來，他跟劉雅嫻、林依丹的關係可是錯綜複雜，上次又聽司徒靖軒說，安福壽是為了林依丹才淪為太監的。
“安爺爺，千萬別讓我再多背一條罪惡。”蔣夢涵哽咽默念。
“我無怨無悔。”安福壽一字一頓說道。
“無怨無悔？”劉雅嫻冷嗤一聲繼而轉到他跟前，含著淚責問，“你把我對你的愛不屑一顧，而把心交給那個一心想著攀龍附鳳的女人。你本是奕家最優秀的男兒，現在淪為殘廢不全的奴才，這還不是拜她林依丹所賜！難道你看不清她醜陋的麵目嗎？”
“你想借我除去依丹？”安福壽冷厲問道。
“在你眼裏，我就是這麼惡毒的人嗎？”劉雅嫻泛著淚光委屈問道。
安福壽深吸一口氣別過臉去反問：“我為什麼會淪落成這個樣子，你比誰都清楚。是誰要設計陷害我跟依丹？”
“可隻要你指證她，就不會落得這個下場！”劉雅嫻又撲入他懷中哭喊，“表哥，對不起，我喜歡你，一直都喜歡你！直到現在，我仍忘不了你……”
“你已經是太子妃了。”安福壽輕輕推開她鄭重提醒，“而我隻是一個太監，還是把我忘了吧。”
劉雅嫻緊握著他的手心說：“你到太子府陪我，我不會讓人欺負你、看不起你，絕對比留在林依丹身邊強百倍！”
安福壽抽回手冷聲說道：“離開依丹，我寧願死了，你走吧。”
“安爺爺……”蔣夢涵黯然低念，“好癡情的安爺爺，怎麼就落得這個下場？唉……還不是因為我這個禍害。”
“你還舍不得那賤人！”劉雅嫻哽咽了一下慍悶低念，“她有什麼好呀，竟把你的心魂都給勾去了。你留在她身邊有如何，你是正常男兒的時候，她對你都不屑一顧，她會在乎你這個太監嗎？她一心一意就想爬上龍床，勾引那個對她不屑一顧的男人。她就是一個賤人……”
“啪！”
安福壽冷厲的巴掌落到劉雅嫻臉上，蔣夢涵猛地吃了一驚，劉雅嫻捂著火辣辣的臉含著淚盯著他埋怨：“你竟為了她打我？”
安福壽沉下臉一字一頓責念：“不管從前抑或現在，我不允許任何人羞辱依丹。”
“混賬！”劉雅嫻甩了他一個巴掌，滿帶委屈跑了。
安福壽仰起頭輕歎了一口氣，他正與邁步離開的時候，眸光猛地亮眨，他觸電般轉過身來看著拐角處的蔣夢涵，她想躲已經來不及。
“我……”蔣夢涵愣了愣抱著小司徒右乾從轉角處走出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奴才先行回去給您熱了爐子。”安福壽道了句就急步轉身跑了。
“安爺爺……”蔣夢涵急切喊了聲，她又黯然看著他遠去的身影，默念，“罷了，他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我，看見我，他身上的傷口就像撒了一把鹽，我還是讓他冷靜一會兒吧。”
“皇後姑姑，”小司徒右乾見劉雅嫻走了，也跟著鬆了一口氣，他摟著蔣夢涵的脖子微笑問道，“那個小女孩也會進宮嗎？”
蔣夢涵收起愁色扭頭看了看小司徒右乾眼裏的期盼，這小家夥一直沒人陪他玩，難得現在有個年紀相仿的玩伴，他當然喜歡得不得了。
“嗯，姑姑帶你們去玩。”蔣夢涵微笑道。
黃昏
蔣夢涵回到鳳翔宮，她小心翼翼走到前廳探望，安福壽正一個勁地擦拭幹淨得不能再幹淨的桌椅。
她又忽而想起上一輩子的事情，安福壽深愛著林依丹，那他一次又一次看見跟司徒靖軒長得一模一樣的司徒南風將跟林依丹相像的司徒妙芙攬入懷中曖昧，他的心豈不難受得要死？
“奴才拜見皇後娘娘。”背後突然傳來小尹子的聲音。
蔣夢涵嚇了一跳扭頭看去，廳裏麵的安福壽也跟著扭頭看去，她生怕安福壽知道自己在窺探，頓時變得一驚一乍。
“何事？”蔣夢涵盡量平伏心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