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泰雙眼緩緩睜開,眼前是一張古式雕花木床,此刻他正躺在上麵,左手胳膊纏滿了白色布條。再看看床外,是一間精致的木質房間,裏麵家具布置整潔清雅,隱隱透出了些許脫俗之氣。
這是哪?我為什麼在這?陳泰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房間,自己什麼時候躺在床上了?不行得起來找個人問問,想著就要用雙手撐著身體起身。不過他的這個動作立馬讓他下一秒感覺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一陣鑽心刺骨的疼痛從左邊胳膊傳至全身,陳泰疼的大叫一聲,微微起來的身體立馬摔在床上。
該死!陳泰被疼的咬牙切齒,臉色漲紅成豬肝色,額頭上和手背上青筋暴起。怎麼就忘了自己的胳膊有傷呢!
因為疼痛,所以連此刻床邊站了幾個人他都沒有注意到。孫穎,老道士,還有孫尚香。幾人本是在臥室前廳討論陳泰的傷勢,沒有想到房間裏傳來一陣滲人的慘叫聲,幾人都紛紛臉色一變,醒了?幾人同時起身匆忙進內屋看看。
看著床上齜牙咧嘴已經痛的發不出聲的陳泰,老道士心裏暗暗鬆了口氣,臉色卻依舊一副欠揍的表情,故作高深的說道,“沒事,我就說了我已經把他的傷弄好了。隻是那箭傷耽擱了最佳的治療時間,所以,要不是我看這小子可憐,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他對我的羞辱,他豈能活命!嘿嘿嘿。”
孫尚香二人聽他一陣怪笑,再看看床上正痛不欲生的陳泰,心裏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也是奇怪,陳泰在街上昏迷過去之後,孫尚香幾人立馬將他救回吳侯府中,甚至驚動了吳國太老夫人,也就是孫尚香和孫權的母親。孫尚香簡單的向母親說了一下前因後果,便急急忙忙的讓下人將府中軍醫請過來為陳泰治病,陳泰也暫時安置在孫穎的住處。可是那位軍醫來看了一眼之後衝孫尚香幾人搖了搖頭,說陳泰由於體質偏差(現代人根本沒什麼鍛煉),加上連續的精神刺激大起大落,還有泡在水中時間過久,導致胳膊上的傷勢無法醫治,隻能早點準備後事。
“不會吧!真的沒救了嗎?”孫穎搶在原本要問話的孫尚香前,語氣緊張的問了老軍醫一句。孫尚香臉色微微一變,這丫頭怎麼這麼緊張這野小子?難得親了他一下,愛上他了不成。
不過嘴上也是跟著問道,“孫伯,你在看看有沒有辦法!”那位白發蒼蒼的孫老軍醫搖了搖頭,“郡主,老夫從軍三十年,被我治過大傷小傷的士卒不說多,起碼也有上萬。實在是此人體質太差,若是我江東隨便一個士卒,老夫都可以救下他。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說話間,吳國太在貼身侍女的攙扶下走到幾人跟前。老軍醫連忙向吳國太作了個揖,告退而下。吳國太往跟前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年輕男子,眼神不善的看了孫尚香和孫穎一眼。孫穎嚇得趕緊跪下不敢起身,孫尚香也一臉討好的抓著老夫人的手,說道,“目前,這是香兒在江畔巡視的時候救下的北地難民,我看他在江上飄著便救下他,想他應該知道北方的一點軍情,說不定,說不定,等他醒來問問,對我江東也是有好處的!”孫尚香也是聰明伶俐,短短時間內想到這種理由來回複母親的詢問。可吳國太是什麼人,也沒當真,隻是拿著龍頭木杖敲了敲地板,說了聲今晚到我房裏來!我有話說。便丟下不知所措的二女帶著貼身侍女轉身離去。
“郡主,怎麼辦?老夫人不會懲罰你吧。”孫穎此刻還跪在地上,見老夫人離開,感覺抬起頭一臉緊張的朝孫尚香問道。
“估計會吧,看樣子,這回母親是動了真氣了。”孫尚香垂頭喪氣的回道。不過立馬又搖了搖頭,“算了,先不管這事,這人連孫伯都說沒救了,穎丫頭,你說接下來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