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容兒一看凝兒臉色不善,忙垂下頭低眉欠身叫了聲,“姐姐。”

凝兒一聽立即來了氣,她猛的甩開司徒鄴的手,大步邁去喝道,“誰讓你叫我姐姐的,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許你叫我姐姐。”

“凝兒……凝兒,別激動,你有喘疾太過激動對你的身子不好。”司徒鄴見狀忙過來著急拽著凝兒輕拍她的背勸慰道。

“走開,不要你問。”凝兒側過身子沉聲對司徒鄴道,卻聽一旁柳容兒細柔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姐姐不可對殿下無禮呀。”

柳容兒這話雖對凝兒在說,可那一雙嬌羞的眸子卻一直在司徒鄴身上打轉,說完她的臉一紅又柔順的低下了頭。

看著她那一副樣子,凝兒隻覺自己快要被怒火烤炸了,她上前一把將柳容兒推倒,吼道,“滾開,跟你狐媚的娘一樣討厭,不準再叫我姐姐。”

柳容兒大驚失色尖叫一聲,身體順著凝兒推出的弧度向後跌去,正當所有人都以為她要跌倒在地時,一雙臂膀及時的接住了她。

那本能反應伸出臂膀的人,身材高大欣長,俊朗的麵容上如刀削般輪廓分明,平時那一雙看不出喜怒的眸子,此時卻發著冷冷的光芒看著凝兒,他的全身也似掛上一層冰寒的薄霜。

當柳容兒還未驚慌不定的站立時,那雙臂膀卻已放開了她。隻聽司徒鄴對著接住她的人抱拳叫了聲,“二哥。”

二哥,這詞一飄進柳容兒的耳中,立即如催化劑一樣,硬生生的催出了她的眼淚。她咬著下唇側著臉,一副受氣小媳婦模樣楚楚可憐的行禮道,“多謝二皇子相救。”

“哼。”凝兒鼻子輕哼一聲,抱著膀子撅起嘴,眸仁白了一眼二皇子司徒宏。

此時的凝兒尚不知她麵前這個男人,會給她的一生帶來怎樣的改變。她隻覺得此人雖長相極其俊美,卻讓人有著說不出厭煩,心裏啐道,又是一個喜歡裝腔作勢女人的臭男人。

凝兒不屑的眼神,在司徒宏的臉上轉了一圈,忽然驚抽一口氣拍著司徒鄴嚷道,“鄴哥哥,他居然是藍瞳。”

一聽這話,司徒宏淡藍色的瞳仁驟然一緊,發出如狼般淩厲的寒光,垂在身側的雙手顫抖著握在一起。

“噓……凝兒。”司徒鄴趕緊噓聲製止了凝兒的話語,他又向司徒宏抱拳道,“二哥莫要見怪,這是我表妹柳凝兒,她初來宮闈不懂宮中禮儀,請二哥恕罪。”

司徒宏繃著那張倨傲的臉沒有出聲,甚至沒有看一眼司徒來鄴,冷哼一聲大步向殿內跨去。

“你……”凝兒一見司徒宏對司徒鄴這副態度異常氣惱,她一跺腳正想發飆,卻被司徒鄴拽住,隻聽司徒鄴柔聲勸慰道,“好凝兒,宴席快要開始了,鄴哥哥帶你進去,別再氣了啊。”

凝兒不服氣的輕哼一聲點了點頭,二人手拉著手向殿走去,在他們轉身的那一刹那,身後立即射來兩道如毒針般的眸光。

花朝殿內絲竹之聲繞懸於梁頂,宮婢宮監穿梭其中,為各宮主子及各官家小姐擺菜,一時間空中彩袖飛舞,暖香撲麵。

司徒宏坐在殿內一個最不易被發覺的角落裏,他端起酒杯目光似在細細的審視著酒杯上的花紋,忽爾他抬起眼簾,冷冽的眸光穿過殿中的舞姬,盯著正在說笑嬉戲的凝兒與司徒鄴,他的嘴邊挑起了一絲沒有溫度笑容,抓著酒杯的手一再收緊,狐媚,藍瞳,這兩字宛如刀鋒刺進他的耳中,劃破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