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雪被留用之後就從儲秀宮搬了出來,住進了皇城東邊的梨棠宮,除了她,還有幾位當選的秀女也一同住了進來。
午後,幾人閑來無事就坐宮裏的院子裏喝茶閑聊。
身著粉黃罩衫,腰間縷著絲質流蘇的女子長著一副甜美可人的模樣,她是安月琴,父親是朝中的正三品的官員,另外一個身著瑰紫色的長裙,頭上梳這流雲髻的女子長得端正典雅,她叫洛水雲,父親也是當朝三品官員,至於另一個秀女想必她們而言就顯得有些沉默寡言,她的衣飾也並不出眾,之事那一雙眉眼卻清秀地很,顧盼之間,顯得甚是楚楚動人也是別有一番風韻,她的父親是朝中的從四品官員,名叫穆韻婉。
幾人說起昨日在昭陽殿皇上遴選之事,又是緊張又是興奮。
安月琴捧著茶杯,徐徐地往裏吹著氣,她說,“昨日可是緊張死我了,我都不敢抬頭看皇上一眼,直到被留用,我都不知道皇上長得什麼模樣。”
聽了她的話,洛水雲笑道,“姐姐真是膽小,我跪安時抬頭悄悄地望了皇上一眼,皇上長得可是英俊,而且還很年輕。”
“那是,皇上還未過而立之年,自然是年輕的。”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的穆韻婉突然開口說道,“昨日我見落霞與沐晴雙雙落選,我還以為咱們都選不中了。”
提起落霞與沐晴,平日裏一直收兩人欺壓的安月琴不免憤憤道,“她們兩人自恃美貌,平日裏對眾姐妹諸多刁難,我和嵐雪妹妹就受過她們不少的氣,可是誰又能想到,向來對自己的容貌很有自信的落霞在昭陽殿裏被皇上狠狠地奚落一番,現在想想,真是解氣啊,嵐雪妹妹,你說是不是?”
嵐雪自是知道落霞與沐晴落選的個中原因的,況且皇上對她留而不封,她始終心存疑慮。
眾人見了嵐雪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也知曉她是為皇上沒有冊封她而心裏不顫暢快,坐在她身邊的穆韻婉握著她的手,輕聲說道,“妹妹你不必擔心,皇上說不準是想給你更好的分位呢。”
“對啊,說不定今晚宴會時,皇上就會有旨意下來呢,妹妹定會是咱們幾個中最先蒙受恩寵的人。”
嵐雪聽後,臉上也沒有多大的喜色,她隻是淡淡一笑道,“一切都隨天意罷。”
夜幕四合,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柳容兒主持望月台的宴會,更是忙得不可開交,好在一切都準備就緒,皇上攜著凝兒踏上青階,他在主席位上坐下,凝兒小心翼翼地站在他的身側。
沒過多久,被新封為貴人的三名秀女以及嵐雪一同入了席,她們的座位被安排在皇後的左手側。
今日是她們入宮以來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晚上她們個個都是經過悉心裝扮過的,隻為求得皇上的目光,哪怕隻是一個讚許的眼神也是好的。
宴會以及開始了近一個時辰,歌舞也聽得盡了興,可是懷王司徒鄴卻遲遲沒有來,司徒宏不禁有些氣惱,他遣了李仁貴去景瀾宮親自去把司徒鄴請來。
李仁貴不敢耽擱,一路小跑著出了望月台。
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後,他獨自一人回來,司徒宏睨著他眉間緊蹙,他壓低了聲音問道,“懷王呢?”
李仁貴麵露難色,他回道,“皇上,奴才去了景瀾宮,景瀾宮的宮人說懷王殿下染了病,故此不能出席這次宴會。”
司徒宏聽了眼裏的怒氣更甚,這個司徒鄴,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分明是要與他對著幹。
李仁貴見君王麵色不善,惶恐地問道,“皇上,您看著……”
“隨他去,他若真病了朕也無可奈何,你去太醫院叫個禦醫去他宮裏替他看看罷,別病壞了身子才好。”
“是,是,奴才這就去。”
李仁貴抹去額頭的冷汗,轉身又急匆匆地出了望月台。
司徒宏隻覺得心煩意亂,也無心再去欣賞麵前嬌媚舞姬的舞蹈,此時,柳容兒突然說道,“皇上,臣妾聽聞嵐雪撫的一手好琴,不如讓她彈奏一曲,您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