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柳容兒突然的淡漠,上官茗也隻是輕笑了聲,他捋了捋散在胸前的長發,柔聲道,“你交托我辦的事,什麼時候辦砸過。”
柳容兒急切地伸出手,“那麼東西呢。”
上官茗揀起丟在一旁的外袍,在裏麵掏了半天,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她,不忘還提醒道,“少放點,這玩意吃多了傷身,萬一皇上有個好歹,你我也不好脫身。”
“我知道。”
上官茗開始穿衣服,一邊係著衣襟,一邊目光還不忘投向麵無表情的柳容兒,他突然覺得,麵前的這個女子,淡漠得有些可怕,做事更是心狠手辣。
他猶猶豫豫地說道,“你真的決定這麼做?”
“不然呢,你以為本宮若是有辦法,會把皇上往別的女人那裏推嗎?”
“這個嵐雪可靠麼?萬一她得寵後,反過來咬你一口,豈不是得不償失?”
柳容兒仔細思量再三,上官茗的話不無道理,可是憑著嵐雪的實力,萬萬不是她的對手,她輕笑道,“這個你就不用管了,本宮自有分寸。”
上官茗亦不再說什麼,他穿戴好衣服,上前攬了她一下,便從雎鳩宮的側門悄悄離開了。
柳容兒坐在銅鏡前,睨著鏡子裏那張精巧細致的麵容,嘴邊勾出極致妖冶的笑。柳凝兒啊,柳凝兒,你若是親看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當著你的麵與別的女人親熱,你會怎樣?那種滋味,當真會生不如死罷。
午後的皇城靜悄悄的,宮殿裏被炭火熏得暖了,使得守門的宮人越發昏昏沉沉,又不敢打瞌睡,隻能勉強站著。
司徒宏處理完一天的政務,側身詢問了李仁貴此刻的時辰,心想該是去雎鳩宮了,於是便讓宮人準備了龍輦,他走出昭陽宮,路過殿前的庭院時,目光特意掃過庭院裏的每一個角落,卻沒有發現心中的那抹身影,他不覺有些微微失落。
“李仁貴,今日的打掃庭院的宮人偷懶了麼?”
李仁貴賠笑道,“這幾日都是柳姑娘一個人打掃庭院,奴才今日見她身子不適,就擅自做主讓她回去休息了。”
聽聞凝兒身體不適,司徒宏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他壓力了嗓音問道,“她哪裏不舒服?”
李仁貴突然歎了口氣,低低道,“這麼冷的天氣,每日五遍地掃院子,鐵打的人都吃不消啊,奴才看到柳姑娘的手都出濃了。”
司徒宏越發惱火,他低斥道,“是誰讓她一日打掃五遍的?”
李仁貴望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還不是皇上您麼,您下旨讓她打掃庭院,那些宮人自然以為皇上不待見柳姑娘了,自然不會……”
“好一些趨炎附勢的奴才!要是被朕查到看朕不扒了她們的皮!”
看到司徒宏震怒,李仁貴又道,“皇上,要不就把柳姑娘接回來?”
司徒宏側眼冷冷睨過她,“你以為金口玉言是什麼,朕既然已經下了旨此刻再收回成命,你讓朕日後有何威信可言!”
“是,是,皇上,是奴才多嘴了,請皇上恕罪。”
司徒宏閉上眼,嘴裏吐出一聲壓抑的歎息,許久才幽幽道,“請個禦醫去看看她,朕也知道苦了她了,可是她這樣倔強的性子,是該磨磨了。”
好李仁貴點頭笑道,“還是皇上想得周到。”
司徒宏的臉色依舊微微鐵青著,一想到此刻凝兒還在受苦,他的心情也隨之變得越發陰沉,他告訴自己,再忍幾日吧,等彼此的氣都消了,他再把她接回來。
司徒宏到了雎鳩宮後,除了皇後柳凝兒,他竟意外地發現嵐雪也在,兩人正坐在一起,不知親昵地再聊些什麼,見了司徒宏到來,雙雙站起向她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