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宏終於下旨正是冊封嵐雪為雪貴嬪,賜梨棠宮主位。
與這一道旨意一齊下來的還有懷王的,司徒宏以懷王仁孝為名,同意懷王接柳太妃回封地的請求,不僅如此,還賞賜了懷王一百名如花美眷,並下旨三日後一齊出發返回封地。
接到旨意的第二天一早,司徒鄴便親自去了昭陽宮謝恩了。
司徒宏坐在禦座上,居高臨下地睨著跪在地上的司徒鄴,他發現司徒鄴的臉上並沒有什麼喜色,反而神情顯得有些落寞。
司徒宏問道,“皇弟怎麼這般沮喪,難道朕賜給皇弟的那一百如花美眷,皇弟不滿意?”
司徒鄴苦笑道,“皇上,那一百美眷,臣實在是無福消受,還請皇上收回成命。”
“胡鬧,旨意都已經下來了,哪有收回的道理,那一百美眷又不是讓你個個都納了作為妃子,其中你擇幾個作為側妃或者侍妾,其他的就留在你府上做侍女罷,還不枉費了朕這一番苦心。”
司徒鄴怎會不知他的心思,他賜了那麼多女人給自己,無非就是告訴自己,對於他的女人不可多做念想,司徒鄴無奈地歎息,好不容易走到今日這步田地,雖然能夠順利接母妃回封地,可是他失去的實在是太多了。
司徒宏也知道這一次的事是委屈了司徒鄴,兩人遙遙相望,一時間竟然無話可講。
兄弟之間的情分竟是比紙還要淡薄。
司徒宏讓他起身,並且賜了座,兩人閑話家常了許久,司徒鄴最後忍不住問道,“皇上,父皇走的時候可安詳?”
司徒宏抬眼望著他,望著他幽然的目光如雲霧遮掩下落隱落現的孤月,那樣明亮又冷寂,司徒宏突然想起先皇臨終前的囑咐,先皇說要他好好照拂幾個兄弟,可是如今,大皇子被司徒勵被訛奪了封號,至今還關在宗人府裏,至於懷王司徒鄴,將他貶到偏遠荒蕪的封地裏去。
那時答應先皇的事,他竟然一件都沒有做到。
司徒宏微微歎了口氣,複道,“父皇走的時候很安詳,也沒有痛苦,他也很掛念你,讓朕好好待你。”
司徒鄴聽後嘴邊勾起一絲笑意,他說,“這個時候,你總算是沒有騙我,雖然你並沒有如父皇說的那般厚待我們,其實那些年你受的苦,臣都知道,你也是恨毒了臣與大皇兄,所以此時你還能留下我們的性命,還算是給父皇盡了孝道了。”
“你看得很透徹,其實朕也沒有多麼恨你,隻是你不該與朕的女人牽扯在一起,這是朕所不能容忍的。”
司徒鄴冷哼一聲,側過臉去沉聲道,“臣弟與她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那個時候,她還不是你的女人。”
司徒宏望著他,無不諷刺地說道,“可是她至始至終都不喜歡你,她喜歡的隻有朕。”
“是啊,她是不喜歡我,其實我一早就看出來了,隻是不死心,她愛上了你,這給了你一個傷害她的理由,隻是因為她愛你,若是哪一天她恢複了記憶,你覺得她還會像以前那樣死心塌地愛著你麼?”
司徒宏的臉色因為司徒鄴的這一句話而變得煞白,他隱忍著怒氣,雙拳緊握,連屈結在一起的關節都泛著可怕的蒼白之色。
“你說是永遠都不可能發生,凝兒隻是屬於朕一個人的。”
“臣不過是說說而已,皇上又何必動怒呢,況且如今你的身邊已經有了別的如花美眷,你還會在乎曾經的舊愛麼?”
司徒宏睨著他冷笑道,“你說那麼多,無非是想朕將凝兒讓給你,今日朕可以把話撂在這裏,你想要凝兒,除非來奪朕這個皇位,否則有生之年,你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