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兒虛弱地笑笑,“如今她們正得寵,我又能如何呢?”
翠微咬牙切齒道,“再得寵不過就是一個替身罷了,小姐,你不能再這樣消沉下去了,奴婢雖然不知道你與皇上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如果再這樣下去,別說為小姐的父親翻案了,就算小姐你也不能夠在後宮立足下去了。”
凝兒隻覺得頭昏腦脹,她揮揮手,疲憊地說道,“翠微,你再容我想想罷。”
見她這副虛弱受傷的模樣,翠微終是不忍心再說什麼。
兩人回到偏殿,翠微泡了薑茶踢給她,凝兒的臉色實在是蒼白得嚇人,翠微看著十分擔憂,但是凝兒又不許她去叫禦醫。
凝兒隻是告訴翠微,她想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她躺在床榻上,手指拽著錦被,將嘴唇咬得生疼,不知為何,如今她滿腦子都是司徒鄴在梅園那孤傲寂落的身影。
她說了那麼重的話,他一定是傷心了罷,恐怕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原諒她了。
可是,她又能如何呢?隨著他離開,那是不可能的事,她不愛他,亦不能給他半分希望,否則就是誤他一輩子。
凝兒緊緊地揣著司徒鄴送給她的玉佩,指尖微微顫抖。
鄴哥哥,一路珍重……
翌日清晨,司徒鄴攜著其生母柳太妃在昭陽殿拜過皇恩後,便領著一千親衛隊浩浩蕩蕩地離開了皇城,當然隨行的還有司徒宏賞賜的一百如花美眷。
除此之外,對於這個異母弟弟,司徒宏還額外恩賜了許多金銀珠寶,更是將江南一塊富饒之地一並賜了給他作為封地。
這樣的恩賜即便同胞兄弟之間,也是極其少見的。
司徒宏與柳容兒並肩站與昭陽台上,他們的身後亦站著朝中的重臣,司徒宏親自斟酒為司徒鄴踐行,祝他此行一帆風順,司徒鄴飲下,並再次拜謝。
司徒宏親自將他扶起,並且覆在他耳邊悄然說道,“此行回到封地,便不會再來了罷。”
司徒鄴抬起眸子輕輕地望了他一眼,淡然道,“皇上自然不想臣再來,臣遵旨便是。”
司徒宏的唇角露出一絲笑意,他伸手拍了拍司徒鄴的肩膀,“皇弟,一路平安。”
司徒鄴望著司徒宏那妖冶冷峻的麵容,心中仍舊為一個緊緊牽掛著,沉默了半響,他才道,“皇兄,好好珍惜眼前人,莫要辜負了她一片癡心。”
司徒宏自然知曉他話中所指的是誰,臉色微微變得凝重,也並沒有揭穿他,隻是微微點頭。
司徒鄴終於在這一天離開了皇城,不知為何,見了他已經遠的望不見的身影,司徒宏心裏竟然鬆了口氣。
這一天,凝兒一直坐在偏殿裏,整整一日未見她開口說上一句話。
司徒鄴的離開,她最為一個奴婢,身份低微,亦是無法前去送行的,即便是可以去,她又有何麵目再麵對他呢。
翠微走入偏殿,見她穿著單薄的衣衫坐在床榻上失魂落魄的模樣,翠微無聲地歎氣,去了一件裘襖披在了她的肩上。
凝兒抬起眼望著她,“翠微,懷王他走了麼?”
“走了,皇上與文武百官親自送他到了宣液門,皇上還額外賞賜了懷王一塊在江南的富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