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嘡”的一聲金鐵交鳴之後,桓楚手中的佩劍隻剩下了捏在手中的劍柄,劍身早飛到了一旁。
他腳一落地,連忙向後急退了幾步,把手中劍柄向地上一丟,擺出準備拳腳相搏的架勢。
穆晨並沒有趁著桓楚的劍折斷而步步緊逼,他把長劍向劍鞘中一插,抱拳給桓楚行了個禮:“桓將軍,我占了兵器的優勢,這一場不能算,不過我看後麵也不用再比了,你我就算是兵器相同,也不一定能比出個高低。”
剛才雖然隻是匆匆交手,但桓楚已經清楚,論劍術,自己確實不是穆晨的對手。見穆晨沒有再打下去的意識,他也不好再步步緊逼,也不提要比拳腳的事了,對穆晨抱拳拱了拱手:“穆大當家果然好劍術,秦軍怎可能有這樣的探子,桓楚信你說的話了,你們走吧!”
穆晨對桓楚點了點頭,正要帶著兩個嘍囉離開,突然又有幾個騎著馬的人趕了過來。
“桓將軍在和什麼人打鬥?我等前來助陣!”當先一人快馬衝到桓楚跟前,翻身下馬,也不多說話,抽出佩劍就向穆晨衝了過來。
“彭將軍不可!”桓楚見來人撲向穆晨,連忙喊道。與他同時喊出這句話的,還有個五十多歲的文士。這文士真騎在馬背上,見彭越要對穆晨動手,立刻出聲阻攔。
那個彭將軍聽見兩人同時喊他不要動手,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已經快劈到穆晨麵門上的佩劍也被他硬是翻了下手腕,擰到一旁。
他把劍插回劍鞘,轉過頭茫然的看著後麵騎在馬背上正向這裏走的文士:“蕭主簿為何叫住我?”
“嗬嗬,彭將軍,你看我們這十萬大軍中能與桓勇士一戰並且不落下風的有幾個人?”蕭何騎著馬,不急不緩的走到眾人跟前,下了馬後捋著胡須微笑著問姓彭的將軍。
姓彭的將軍搖了搖頭,掰著手指頭數著:“項將軍算一個,樊噲將軍不知道,季布將軍應該行,還有其他的將軍,估計能真的打過桓勇士的真沒幾個,反正我彭越是打不過桓勇士!”
數完後,他抬起頭不解的看著蕭何:“蕭主簿問這個做什麼?難不成是怕我打不過這小子?”
“嗬嗬,那就是了!既然桓勇士都不能在這位小兄弟麵前討到多大好處,彭將軍又能討到多少便宜?即便你倆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材,在這裏動手也不合適,此人有如此精湛的劍術,必不是秦軍的探子!彭將軍還是把力氣用在打秦軍上吧!”
蕭主簿給彭越簡單分析了穆晨不可能是秦軍探子後,不再理會彭越,轉過臉對著穆晨,對他抱拳彎腰施了一禮:“在下蕭何,不知這位英雄如何稱呼?”
“我叫穆晨。”穆晨給蕭何回了一禮,抬頭仔細打量著麵前這個五十歲左右的文士,心裏暗想:“以前看故事的時候,還以為蕭何是多麼玉樹臨風、一表人才呢,原來也就是這個鳥樣子,一臉猥瑣相,還是個半老不老,半截身子埋土裏的家夥。真不懂韓信是怎麼上的他當,願意給劉邦賣命。”
想到這裏,他又往身上摸了摸,心裏想道:“要是現在有個照相機就好了,把他這鳥樣子拍下來,以後要是有機會再回去,給戰友們看,肯定嚇他們一大跳!”
曾經看過有關韓信的故事,知道蕭何在日後是怎樣解釋劉邦曾經答應韓信“見天不死,見地不死”的承諾,硬是把韓信騙到宮裏,蒙住頭吊死的穆晨對蕭何印象原本就不怎麼樣,今天一見蕭何的形象自己想象中又有很大差距,心中對他的鄙視更深了一層。
蕭何沒有看出穆晨內心裏正在鄙視著他,即使他看出了,也不會相信一個從未見過麵的人會看不起自己這個在劉邦軍中說一不二的主簿。
“不知穆英雄如今在哪高就?”蕭何的話一問出口,穆晨頓時明白過來,他是想要拉攏自己了。隻要自己表現出一點點不順心和不如意,蕭何必然會順水推舟,提出要讓他投靠劉邦的要求。
早在遇見蓋聶之後,穆晨就已經想好要投靠劉邦,正愁沒人引薦,這會蕭何送上門來,哪有不把握住的道理?他很現實,如果不知道將來曆史的走向,他必然是會投奔項羽,可問題就出在他知道將來是誰得了天下,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投奔項羽,那隻能說明他的腦袋被驢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