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嗒嗒嗒……雙方的機槍先後吼叫起來。馬遷安與福間一夫的機槍都打的很準,轉瞬間打倒了衝在前邊的5、6個鬼子,迫使剛剛起身攻擊的鬼子兵重新臥倒,躲到掩體後麵。鬼子的機槍打的也不錯,子彈始終圍繞著抗聯的兩挺機槍周圍“啾啾”的叫著,逼得馬遷安不斷的停火隱藏或者換位。
雙方都處在一條山穀中,誰都沒有占到地利,距離200多米對射,因抗聯這方的衝鋒槍是近戰武器,超過200米就失去準頭,所以一直沒有開火,而對方的三八槍雖說一打一拉栓,子彈密度不夠卻始終沒停火,抗聯這方遠射武器不足,很吃虧。
馬遷安思索了一下,指揮著部下向兩邊山林中散開,借助樹木的掩護向鬼子包抄,自己則留在原地阻擊。豐田這鬼子也不傻,也指揮著一部分部下照葫蘆畫瓢,散入山林向馬遷安逼來。
趁著空隙,馬遷安伸手呼嚕一把被擲彈筒彈爆炸蹦到自己臉上的雪沫子,目測了一下與鬼子機槍的距離。
豐田完助上次被阻擊,眼睜睜看著自己半跪在地發射的擲彈筒手被打了個人仰馬翻,這次學乖了,沒有將他的擲彈筒安排在毫無遮攔之地,而將三個擲彈筒都安排在山穀裏凸起的小丘後麵,這凸起正好能遮擋住擲彈筒手的身軀,不至於被對麵抗聯的機槍火力打到。他躲到一棵大樹後麵,背靠樹幹,指揮機槍和擲彈筒發射。擲彈筒手偶爾伸頭看一眼彈著點,隨即縮回頭校正手中的筒身角度,打的越來越準。
豐田完助不敢從樹後露身時間太長,總是飛快的伸頭瞬上一眼,忽左忽右賊眉鼠眼的觀察戰場形勢,不是他想這樣,而是不得不這樣,他發覺自己被一杆銳利的槍盯上了,對方那杆槍的子彈不斷打在自己藏身的大樹樹幹上,不時撕下一塊塊樹皮,數條深達半寸的樹溝出現在樹幹兩側,仿佛咧著大嘴在嘲笑豐田的膽小。
豐田不是傻瓜也不是膽小鬼,他自認為比渡邊聰明多了,如果上次那場圍剿楊靖宇的戰鬥讓自己指揮,而不是渡邊那個家夥一味求穩,估計早就把楊靖宇抓住了。他又一次飛快的探了一下頭,然後嘿嘿奸笑著聽著又一發子彈打在樹幹上的聲音,他對戲耍對麵那個神槍手這個遊戲上了癮,樂此不疲。
這個“神槍手”不是馬遷安,馬遷安正拚命壓製對方的擲彈筒,他已經用暴雨般的子彈回敬了擲彈筒手的狡猾,兩個擲彈筒手腦袋上開了大洞,摔在凸起後麵,接替正牌擲彈筒手的候補彈藥手的手法潮多了,馬遷安現在甚至可以微笑著撇一眼某個高高飛過頭頂的擲彈筒彈(擲彈筒彈初速不高,隻有50多米每秒)
趴在馬遷安不遠處的穆哈諾夫正一板一眼,堅持不懈的瞄著最大的鬼子軍官一槍一槍有節奏的壓製他。穆哈諾夫一開始的時候就盯住了這個拿指揮刀的鬼子軍官(豐田),可惜第一槍沒有打中,讓豐田警覺躲到樹後,從第二槍開始,兩個人就耗上了。
自從馬遷安返回密營之後,除了開會時間穆哈諾夫見不到馬遷安外,剩餘的時間這家夥幾乎不離馬遷安左右,他是個守紀律的戰士,他要完成伊萬諾夫交給的任務保護好馬遷安。這次毫無意外的又跟隨馬遷安,趕上了這個誘敵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