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山不明所以,被馬遷安拉著轉向另一條小徑,邊走邊問:“咋地啦?我們也沒惹他們,怕啥呀?”
這事兒不能說,總不能跟人講我認識沈安娜吧?知道多了也有麻煩,動不動就碰上“熟人”,碰上著名的自己人倒好說,裝不認識罷了,要是等會兒再碰上著名的“蒲誌高”,你說我是幹掉他還是不幹掉啊?人家現在還沒參加地下黨呢,也沒叛變呢。
馬遷安帶著一絲“鄙視”的神情開導李鳳山:“哦……,你沒看見一大群人都來了,惹不起的主兒,我看剛才那小妞瞪你來著,再找你的麻煩,我這是為你考慮,挨頓揍多不值啊!”
這什麼呀?李鳳山不滿意了,老編排我,你剛才看得更來勁兒,看了好幾眼呢。
憤憤不平的李鳳山飛起一腳踢飛了一塊小石子,遠遠的聽到某人喊了一聲:“這誰他 媽的這麼缺德啊?仙人板板兒……哎吆!腦袋起包嘍!”
馬遷安與李鳳山錯愕的對視一眼,不約而同低聲偷笑。笑了一陣兒,馬遷安“遺憾”的說道:“你說你,要是戰場上扔手榴彈這麼準就好了,就算是臭蛋也能把人砸趴下。”
又來了,李鳳山翻了個大白眼,不過他依舊沒說話,也不辯駁,今天是馬老弟散心的日子,做哥哥的得讓著他,裝一天孫子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是相聲裏的捧哏了。
馬遷安在前邊走著,時不時停下來欣賞小徑旁邊的樹木,一會兒擼下一片葉子,一會兒摳塊樹皮嚼嚼,怡然自得,此時他真的是沉浸在美麗的景色裏了。
正仰頭端詳一顆巨大的樹木,估量樹高的時候,猛然聽到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從後麵傳了過來,隨即還聽到幾聲騎手揮鞭驅趕遊人打在身上的啪啪入肉聲和幾聲慘呼。
媽的,這誰啊?牛逼的要死,在遊人如織的公園裏縱馬奔馳還打人?李鳳山大怒,回頭怒目相向。
首先是一匹高大的英國純種馬快如閃電般的衝了過來,據馬遷安的目測相當於寶馬轎車的70碼,李鳳山這個不知死活的家夥要幹嘛?打抱不平綠林英雄?傻站著幹嘛?馬遷安手疾眼快一把扯住小路中央的李鳳山,死命往自己的方向一帶,兩人跌倒在小徑路邊,70碼嗖的一聲過去了。
兩人狼狽的坐起身來,李鳳山還驚魂未定的來了一句:“媽的,真往上撞啊,雜種操 的老子跟他沒完。”
你省省吧,這匹馬馬力全開,被它撞上來個720°橫滾旋空翻都是輕的,最慘的是馬上騎士一生氣,再把您老人家栓在後麵活活拖死。
馬遷安“臉色平靜”的開了句玩笑,“還外國馬呢,不知道吃中國草料會不會還拉外國屎。”
李鳳山扭過頭看了一眼馬遷安,他太熟悉馬遷安了,越是生氣的時刻,這家夥臉色越平靜,“你生氣了!”
“沒有!”
“你生氣了!”
“沒有!”
第二匹健馬小跑著經過了兩人身邊,馬上騎手剛才看到這兩個大漢狼狽的摔倒在地,經過他們身邊時不禁又輕蔑的看了一眼,見兩人兀自在鬥嘴掐架,藐視的衝他們吐了口唾沫。
李鳳山爬起來瞅一眼馬上騎士的背影,也呸了一聲,低頭在地上搜尋石塊,不能被他們白嚇了,摸機會得揍他小舅子的,砸你滿頭大包。
李鳳山剛找準一塊拳頭大小石頭,作勢要蹲下撿起來,被馬遷安拉住,“不要輕舉妄動,這倆騎手功夫不賴,恐怕是哪個高官的保鏢,看看再說。”
馬遷安的信條是,該莽的時候一定要莽,但是莽之前如果有可能,那麼一定要仔細觀察好才可動手。
“俺怕他個鳥?打完咱倆就鑽林子,他們追不上。”李鳳山對自己很有信心,鑽了這麼多年的深山老林,經驗豐富。
話音剛落,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尖銳的呼哨聲,隨即還有隱隱約約的吵嚷的聲音從騎士來的方向傳了過來。
剛跑過去的第二個騎士聽見呼哨聲,立刻勒住了韁繩調轉馬頭向來路馳回,過了一分鍾,第一個騎士也跑了回來疾馳而去。
馬遷安對著驚訝的李鳳山一擺手,“跟上,瞧熱鬧去,注意啊,我不發令不準動手。”
兩人順著小路飛跑而去,跑了幾十米到了一個拐彎處,剛轉過來就見5個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人正對峙著一群人。
喔……,這不是剛才招呼沈安娜的那一群人嗎?幹嘛呢,難道這群人裏也出了梁山好漢?鬥惡霸呐。
騎在馬上的5個人中的一個引起了馬遷安的注意,這人麵容嬌好,個子不高,身穿一身名貴合體的獵裝,看樣子是個女的,但卻留著男人的發式,此刻正不耐煩的摩挲著懷裏的一條雪白的貴婦狗,斜著眼睛看著馬頭前一個身穿軍便裝,肩扛少將軍銜的30多歲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