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遷安趕到了偽軍兵營正西方向,將自己身邊的士兵加強給了其餘方向的部隊,自己趴在李鳳山旁邊,馬上吩咐左近的通訊兵將鬼子兵營覆滅的消息傳下去。消息通過喊話和步話機的方式迅速傳達到了十中隊和新兵中隊,一陣歡呼聲響徹偽軍兵營周邊。
岑一虎的煩惱沒有持續太久,抗聯不肯給他思索的機會。兵營外麵開始傳來抗聯的喊話聲。
“岑一虎聽著,抗聯念你們都是中國人,特意網開一麵放你們回家,十分鍾內放下武器列隊出營,抗聯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不打耳光不搜腰包,願意回家的馬上就可以走,願意參加抗聯的,我們也歡迎。”
抗聯新兵中隊在陳士增帶領下堵在偽軍兵營的正東方,不少剛學會打槍的戰士藏身在隱蔽物後麵注視著偽軍兵營。剛才傳達的勝利消息使這些新兵很激動,不少人回憶起幾年前抗聯在此地的戰鬥,那時仗打的艱苦,能在短時間內消滅百餘鬼子的戰例未曾聽聞,反倒是經常能看到借宿在村裏的抗聯戰士“強顏歡笑”。
如今這天要變了,20分鍾200多人就解決了一百鬼子,聽那炮聲真提勁兒,我們的選擇沒錯,看那些老戰士龍精虎猛的精神狀態,一千鬼子也不在話下。
新戰士激動起來就開始不安分,膽氣也越來越壯,一些戰士躍躍欲試向前方爬動。陳士增與幾個派到這裏擔任軍官的老戰士發現了他們的躁動,立刻嚴厲製止。
“注意隱蔽!張小強你爬起來幹什麼?趴下!”
有新戰士開始向陳士增遞小話:“隊長,敵人太不禁打了,讓我們上去解決他們吧,喊啥話呀喊話,浪費時間。”
新戰士被戰勝鬼子的消息刺激出勇氣來了,這是好事情,但這隻是暫時的,這些新兵趁霧氣趁地形打打亂槍阻止敵人出逃還行,打順風仗有用,打逆風仗就是拖累。若要攻擊敵人恐怕還不是偽軍的對手,偽軍真要抵抗肯定比這些未受過訓練未見過血的莊稼漢強一點。陳士增可不想看到自己的隊伍崩潰。
“誰在那亂講?打完仗每人給我背100遍三大紀律八項注意!這是打仗,你以為打野兔呢?”陳士增終於不耐煩發了脾氣,將這幫新兵震懾住。
盛夏的陽光迅速驅散了彌漫在田野中的霧氣,對峙雙方彼此看明白了對方的真麵目。
十分鍾也過去了,岑一虎沒有下令繳槍投降,他一邊指使部下討價還價拖延時間一邊舉著望遠鏡四處觀察。
這一看看清了四周抗聯隊伍的部署情況,粗略一查人數,才4百不到。他媽了個巴子的,這麼少的抗聯竟然把我包圍了?岑一虎十分後悔沒有在早晨霧大的時刻全力衝出去,被抗聯嚇住了。
搖了搖頭,岑一虎招呼手下人備馬,準備領著自己的兄弟衝出去。在此時間,安倍也看明白對方的人數與部署了,對剛才岑一虎猶豫不決的行為更加鄙視。
馬遷安所在的陣地上,馬遷安看著自己的手表皺了一下眉頭,在偽軍請求下他已經給對方延長了10分鍾,如今這第二個十分鍾也過去了,對方依然沒有放話出來。
李鳳山拍了拍自己身邊喊話的於冠一,然後指著幾百米外的偽軍營地戲謔他道:“秀才,該不是你喊的話太文了吧?那群傻帽聽不懂,咋一個都不出來?”
“你不文!你喊!”於冠一氣惱的將手中的簡易鐵皮喇叭塞給了李鳳山。
“你說的?那我可喊了啊?”李鳳山雖然嘴巴對著於冠一說話,眼神兒卻歪到了馬遷安的臉上。
“喊吧,最後一遍!”馬遷安明白李鳳山的意思,淡淡下了命令。
李鳳山已經從俘虜口中了解了對手的情況,得到馬遷安的首肯,不多廢話接過喇叭亮開嗓門吼開了,聲音通過附近步話機實時轉播到了其他攔截陣地上。
“岑一虎你這個王八蛋!別給臉不要臉,你他媽的想死不要拖累手下的弟兄,給你機會你還裝上大尾巴狼了,跟老子講條件,你他媽的夠格嗎?不打你是給你臉呢知道不?你也不打聽打聽,老子縱橫吉林省5、6年,死在老子手下的日本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你算個雞#巴,我數三個數,再不應承你前邊的帳篷就是你的下場。”
李鳳山偏了偏頭,對著瞠目結舌的於冠一嘰咕了一下眼睛,又對著幾門架好的迫擊炮手打了一個手勢,繼續喊道:“一……二……三,媽的放!”
“嗵嗵嗵……”幾聲輕微的炮彈出膛聲,幾枚炮彈飛向偽軍營地。
“轟……”5枚炮彈準確擊中軍營外圍的兩頂帳篷,將碎木破布炸上半空,爆炸帶出的高溫將帳篷引燃,火舌由小到大瞬間吞沒了帳篷的篷布。
偽軍營地中幾乎所有偽軍都趴在地上扭頭看岑一虎,幾個親信更是頻頻的遞眼色催促岑一虎拿主意。
李鳳山的喊聲又傳過來了,“咋樣啊?岑胖子,要不要試試我的炮啊?老子還有幾十門沒動呢,一輪砸下去你們全都玩完。我知道你那裏有日本人,你是不是褲襠裏沒籃子怕他們啊?要是不怕,老子教你一個乖,把那幾個鬼子給我砍嘍,老子照樣說話算話放你們走,人槍馬匹都不要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