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玢堅持看著電信兵將最後幾個代碼發出後才發出新的命令。
“撤!”
2團長正抽槍在手高舉到半空中,忽聞劉玢發出簡短有力的逃跑令,不禁怔住了,試探著問道。
“啥?”
“啥什麼啥?快跑!”
2團長終於醒悟過來,調轉屁股衝著自己的兵喊開了:“向後轉,向來路撤退!”
西邊的槍聲更急,劉玢才不管正被李鳳山追的屁滾尿流的警察隊伍,那些家夥不是自己人,才犯不上用自己的兵去給他們解圍。自己的1團幾乎打光,這2團無論如何不能交代在這裏,為保存實力,跑為上策。
打?打得過嗎?東邊衝上來的抗聯火力強大動作凶猛人數眾多,自己就是想打也堅持不了多大功夫。
樸吉鬆也從山上衝下來攻擊山穀裏的偽軍側翼,劉玢更急了,帶著自己的鐵杆部下,躲在擠滿一山穀的馬匹旁側,向西邊山穀出口狂奔,一邊跑一邊對著抵抗山上抗聯的2團官兵下著命令,“快撤快撤!拿上武器口糧,其他的就不要了,這麼慢想死啊!”
2團雖是騎兵團,但在如此惡劣的大雪過膝的道路上,馬匹根本跑不起來,士兵們完全是把坐騎當做一種運輸工具來使用的。
側翼射來的子彈已經能打到馬匹身上了,不斷有戰馬悲鳴著倒下,更加阻住了後繼的馬匹前行。
偽滿士兵們紛紛放棄行動遲緩的馬匹,借助馬匹遮擋撒開腳步向西奔跑。
李鳳山隨後帶領著戰士們衝到了被17旅放棄的輜重馬匹隊伍尾部。樸吉鬆也率隊衝下了山穀。兩隊會合繳獲了大批馬匹和糧食彈藥。
興奮地樸吉鬆找到了李鳳山,喊叫著請示:“副支隊長?怎麼不追了?他們沒跑多遠,你們有滑雪板,追上去一鼓作氣消滅敵人。”
李鳳山眼瞧著17旅潰兵越跑越遠的身影,一手摸著下巴做起了沉思狀,看的樸吉鬆直跺腳。
半天,李鳳山才放下望遠鏡回道:“不急不急,小樸啊,這幫兔崽子跑得太快了,雖然跑得急但卻不見太大的散亂,而且還有後衛部隊,我們這樣追上去被敵阻擊要吃虧的,虧本的生意咱不能幹。”
李鳳山的理由不是個好理由,起碼樸吉鬆是這樣人為的。但李鳳山是上級,上級的想法總是要考慮的全麵一些,可能有什麼新的情況出現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樸吉鬆剛才一陣猛衝,抓到了一些零星的負傷跑不動的偽滿軍和幾個日本顧問。戰士們過來請示怎麼辦?
李鳳山這次到很幹脆,直接命令道:“偽軍就放了吧,看他們自己的氣數了,給他們留點糧食火種。至於那些日本人,問他們投不投降?投降的帶走,不投降的你知道怎麼辦。”
戰士們確實知道怎麼辦,日軍的製度是:100小時歸隊製,即在士兵失蹤後100小時不回歸建製,就認定為死亡,就把這名士兵的靈牌送入靖國神社供奉。過了這個時間或者被確認被俘過,本人即使歸隊也必須當著全隊的麵進行自殺謝罪。否則就是對靈牌已送入神社的最大侮辱。所以在戰鬥中日本兵寧可戰死也不願當俘虜,但一旦作了俘虜卻是各國中公認的模範俘虜,因為日本人一上戰場就沒了任何退路。
自有處理戰俘的戰士去辦這件事,李鳳山則召集樸吉鬆和盧炳瑞開了一個簡短的會議,會議主題是下一步如何行動,既然已經繳獲了不少給養,這種情況下就可以執行馬遷安的計劃了。
馬遷安早已下定決心,要將安濱縱隊的遊擊區建設成堅固的根據地,堅決打擊進入自己地盤的日軍討伐隊,必須在這次戰鬥中將狂妄的野副昌德打痛,使之不敢再輕易的進入山區擾亂自己部隊的發展。
安濱縱隊所屬地盤既為其他抗聯地盤的屏障,又是可以南下扼住綏佳線的灘頭陣地,地理位置極為重要,這是馬遷安絕對不願放棄的寶地。
打擊敵人最痛點,自從知道東京聯隊入山,馬遷安就一直將注意力放在這支神秘的部隊上麵了,心中策劃了數個方案,每個方案都直指東京聯隊,馬遷安想要一舉打垮這支日軍,震懾敵膽。
要打擊它,就需要知道它在哪裏在幹什麼,而能夠引出這條大蛇的辦法就隻有讓對方相信,抗聯主力出現了。
李鳳山對樸吉鬆等人解釋道:“你們兩個現在歸我指揮,把傷兵盡快送到後方,其餘沒病沒災的準備跟我繞圈子,泡鬼子的蘑菇,我就不信他們不來。”
盧炳瑞眨巴著眼睛恍然大悟,“啊……明白了!我說司令咋給我們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擊垮17旅,感情是想弄出大動靜讓鬼子注意啊,不過……”盧炳瑞低下頭,有些羞愧的說:“我的任務完成的不好,沒有抓到劉玢,損失也比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