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文書正在爭論,就見巴根陶齊與巴特爾聯袂來到身邊。。巴特爾勒住怒馬,對著文書悶悶的叫了一聲,“我說你們倆別數了,等會兒叫幾個人把這堆腦袋都埋了吧。”
怎麼了這是?正興高采烈呢,怎麼說停就停?三大隊文書烏珠爾轉動著眼珠子,瞧瞧巴特爾又瞧瞧巴根陶齊,有些不解。
巴根陶齊也有些鬱悶神情,見烏珠爾望著自己,不得已解釋了一下。
“耿副司令說,我們抗日聯軍是一支文明之師,兩國征戰在戰場上殺死對方這無所謂,但是殺死之後就不要再做過多的動作了,善待他們的屍體就是體現我們的文明。”
烏珠爾愣了一下,張大嘴巴感到不可思議。什麼?殺都殺了,還善待什麼臭皮囊?這耿副司令的思維怎麼就那麼奇怪呢?要不說人家怎麼是司令,我就不是呢,我這腦袋就是想不透這有什麼區別,不砍死屍的頭顱,難道他們就能複活了?
二大隊文書撅著嘴問:“敢問隊長,是不是我們變得文明了,曰本鬼子就怕了我們了?以後抓到我們的人就不砍頭,就不掛在電線杆子上了?”
巴特爾張口結舌,似乎被問住了。良久才不耐煩的回道:“問我幹什麼?有能耐你問鬼子去,問問他們是不是害怕我們的文明。。”
文書受到了搶白,隻好住嘴,但他頗不服氣,偷偷打起了主意。
好的,你讓我埋,那咱就埋,咱不說二話埋就是了。
戰場很快打掃完畢,戰死的日軍也被集中到一處深坑中下葬。僥幸未死的幾十個鬼子傷員被交給一些民夫帶走。在現如今的情況下,抗聯不收攏負傷的鬼子兵,一則要分出人手看護他們,抗聯不願意Lng費人力資源在他們身上,二則也不想Lng費寶貴的藥品。
戰鬥結束後,民夫的隊伍也分化出兩部分,一部分是願意留在抗聯隊伍裏的,這部分**都是剛才與鬼子動手的人,少數則是無牽無掛到哪裏都無所謂的人。另一部分是因家裏有牽掛,擔心家人受牽連而選擇回去的。
選擇回去的民夫有一百多人,為了使他們回去後免受鬼子的責難,耿殿君選擇將鬼子的傷員交給他們帶回去,以免深掘貴之遷怒無辜的民夫。
最後離開這塊戰場的是三大隊文書烏珠爾一隊人,烏珠爾領人埋葬了數百具鬼子屍體,又命人從附近林子裏拖來一株樹,將樹立在大墳的前沿,剝開樹皮,在潔白的樹幹上用毛筆寫下兩個大字:倭塚。
幹完這一切,烏珠爾支走了其餘人等,從自己戰馬的馬褡褳裏取出一枚威力強勁的觸發地雷,悄悄埋在樹下。。幹完活抬腿要走的時候,想想不妥又重新拿出毛筆在樹幹上添上幾個字:心地雷。
咱是“文明人”,咱不能幹那種偷偷摸摸的勾當是不是,這裏有地雷我可告訴你們了,咱做事坦坦蕩蕩,沒坑你也沒騙你。等鬼子起墳時你要是信了,那你就是文明人,你要是不信,活該!抗聯說的話你都不信?挨炸活該!
烏珠爾神不知鬼不覺的幹完這一切,才像一個夜梟子一樣,桀桀笑著飛馬而去。
深掘貴之失去了與一大隊的聯係,熱鍋螞蟻一樣的他連續向山裏派遣了三支騎兵分隊,三支分隊也如同泥牛入海,一去不回還,此時本應該出動大部隊不管不顧深入山區,但深掘貴之卻鬼使神差一般按捺下xìng子,不敢貿然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