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的果然是這樣!深掘貴之臉上淡無表情心中卻在狂罵,真是劣根一族!逆來順受、麻木自私,皇軍與抗聯拚死拚活,最後受益的反而是你們這些懦弱膽小還貪心不足的支呐人,讓你家貢獻點人力對付抗聯都不肯,這還是好說好商量的情況下,難道非要逼得我用槍趕鴨子上架嗎?難道真的以為我大曰本皇軍都是善男信女嗎?當真以為皇軍的刺刀僅僅是對付抗聯的嗎?
狗屁的五族共和大東亞共榮,竟敢抗拒皇軍的“請求”,這種共合要他作甚?一瞬間,深掘貴之熱血上臉,無名怒火不受控製的衝入腦海,身體處在了雷霆暴走的邊緣,微微顫抖起來。
這一段時間深掘貴之常常激動,長時間的敗仗使他難於控製自己的情緒,不開眼的沈春花當然不知道日軍宣揚的那些勝利都是假的,如果她知道深掘貴之損失巨大情緒經常失控,那是說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觸深掘貴之的黴頭。
深掘貴之的身體語言被旁邊的片山崗察覺,新晉的代理參謀長片山崗少佐倒是一個比較“清醒”的人,如果深掘貴之暴怒殺人,好不容易裝出來的偽善麵具就要被迫撕去,就要在這些民眾中產生壞印象,不利於今後的統治。片山崗見勢不妙馬上湊到深掘貴之耳邊悄悄提醒道:“大佐閣下,犯不著為此事生氣,我們讓苟春才處理此事即可。”
片山崗的意思是讓漢奸來處理沈春花,他們中國人之間的傾軋算計和殘忍不關皇軍的事兒,反正苟春才一定會讓沈春花吃不了兜著走的,皇軍的親善不可染上汙點,皇軍依然是光明正義的,齷齪的事情讓漢奸來幹,一箭雙雕豈不妙哉。
深掘貴之聽後轉怒為喜,連連點頭。片山崗放下了緊張的心情,鬆了一口氣。原本骨子裏裝滿了殘暴,現如今非要裝作共存共榮虛偽偽善,這根本不是常人幹的事兒,這需要受多大委屈才能演的像,好累!
深掘貴之對沈春花揮揮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沈春花囁嚅著表達完自己的意思後,彎著腰躬著身準備退去,老天爺啊,大太君真是個好人,我拒絕了他的要求他也沒動怒,連句不耐煩的話語都不曾說,這點上還真比抗聯的馬司令強,那次那個馬遷安見我遲遲不收割莊稼,臉蛋拉的老長,倔哄哄的,好沒素質,與太君比起來差遠了。
屋裏的深掘貴之目視沈春花退到大院與偏院的角門口,一轉身看不見了,才將壓抑許久 的怒氣發了出來,連連吼叫。
“八嘎!八嘎!該死的支呐人,狡猾的刁民,貪婪的豬玀,猥瑣的人品,這樣的豬還留著幹什麼?阿南閣下真是太謹小慎微了,對支呐人太友善了。”
“砰”一隻細瓷茶杯被深掘貴之摔了個粉碎。片山崗隻有苦笑。
片刻功夫後,電訊參謀帶著一紙電文急匆匆跑了進來,興奮地甚至忘了敬禮,一進門就開始喜形於色的叫道:“大佐閣下!剿匪總指揮部急電。”
“啪”,“咚”,毫無意外的,參謀挨了深掘貴之一記大耳光加一大力金剛腿,被踹倒在地上的參謀似乎忘了痛,依舊用變了調的聲音高叫,“對不起大佐,抱歉大佐,真的是天大的好消息,屬下該死忘了軍規,待屬下念完電文,自領二十皮鞭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