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
清風穀由於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構造,使得它在大陸之上宛如一個國中之國一般,依靠著四周山崖的阻擋,就連北麵淩厲的寒流與西麵漫天的風沙也都無法逾越這道天然的防線,久而久之,這裏的氣候變得十分的宜人,就是被稱作是四季如春也絲毫不為之過分,到處都是一片鳥語花香、花紅柳綠的生機盎然景象,可就是在這處充滿了濃厚生命氣息的山穀最深的地方卻隱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詭秘之所。
成排的枯樹和遍地的枯葉,就似一道邊界線般將這個山穀中的世界一分為二,極少有人知道在這個山穀之中還有著這麼一個特殊的地方,倒不是因為它的所處偏僻,雖說已經是靠近了山穀的最邊緣,但是就整個山穀而言,從這一頭到那一頭,也不過就是幾天的路程而已;也不是因為它的人跡罕至,清風穀裏麵到處都長滿了各種各樣的花草樹木,隻要有植物的地方,那麼各式各樣的動物就一定是不會少的,這裏甚至不凡有著好像精靈這般具有著高等智慧的生物存在;更不是因為沒有人到過那裏,無論什麼種族,他們對於未知事物的好奇心都是一樣的,而充滿了冒險精神的勇敢者也是不乏其人,隻不過所有到過那裏的人全部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沒有人從那裏聽到過一丁點的聲音,就連風聲也似乎是被吞噬掉了,更沒有任何的一種生物從裏麵走出來過,哪怕就是一隻昆蟲,也從來沒有,不單單是動物,就算是在這道邊界線以內所生長著的植物也都一個個離奇的死亡了,在其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麵,那邊的土地上就連一棵雜草也沒有再長出來過。
午夜的清風穀比白天更加的危險,因為各種肉食性的動物基本上都是在這個時間段出來進行覓食的,但是沒有任何的一種動物敢於跨越那條看不到的邊界線,一方麵是因為那裏根本就不會有什麼食物存在,另一方麵,就算是有,它們也是絕對不會冒險進入的,和人相比起來,動物的感覺要敏銳得多,可是今天的這個夜晚卻注定了要不尋常,從那條邊界線裏居然走出了一個黑影,雖說已經是用整塊的黑布給遮住了全身,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他那寬闊、魁梧、強壯的身軀內所具有的強大力量,遠處的一些動物甚至還不及逃跑就發出了一聲哀鳴倒在了地麵,渾身上下猶如身處寒冬一般不停地在發抖,個別天生膽小的食草動物甚至已經直接倒斃在地,失去了生命。
“卡魯,你就不能再快一點嗎?我就知道和你一起出來是最耽誤時間的了。”說話的那個身影急躁地在邊界線附近踱過來踱過去,渾身上下散發著濃厚的死亡氣息,附近的植物在這些死亡氣息的熏陶之下很快就變得枯萎盡而死亡。
“魯卡,你還是那麼的急躁,有的時候我還真是奇怪,你到低還不是我的兄弟。”隨著話音,從陰影之中再次地走出來了一個看上去大致相同的黑色身影,兩人無論是在身高還是是從體型上麵來說都幾乎是從一個模板裏麵刻劃出來似的,這就難怪他稱對方為自己的兄弟了。
雖然卡魯已經是走了出來,隻不過很明顯的,魯卡並沒有因為卡魯的出現而有什麼大的改變,依舊是一副風風火火的模樣,腳步也一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卡魯,你知道現在已經是什麼時間了嗎?如果不能按時完成任務的話,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下場會是什麼。”
麵對魯卡充滿了警告意味的話語,卡魯絲毫也沒有受到影響,正好相反,他似乎對這一切都習以為常,張口反擊道:“時間?現在不還是晚上麼,你還記得臨出門的時候大王是怎麼囑咐我們的嗎?”說完卡魯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數起了天上的星星,不再去理會那個急噪的魯卡。
原本還是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在聽到了卡魯的反問以後就立刻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變,他竟然開始安靜了下來,並且是用著充滿了崇敬的語氣說道:“偉大的王叫我不要再這麼的急噪,遇到事情一定要多聽一聽你的,”突然之間魯卡的聲音又變回了原先的音調,“可是大王同樣也這樣地說過,你這個邋遢鬼也需要聽我的話的。”
“是是是,”卡魯一邊揉著耳朵,一邊趕緊地站了起來,剛才這一下子的偷襲實在是太陰險了,要不是自己已經提前做了預防的措施,相信現在自己的耳朵一定都已經壞掉了,這個挨千刀的魯卡,最好不要讓自己逮到機會,要不然的話一定要好好的報複他一下,“這麼大聲幹什麼,你就不怕被其他的人聽到?我們這次的行動主要是為了什麼,不就是偷襲嗎?如果讓他們提前有了警覺,還談什麼偷襲作戰啊。”
“可不要忘記了,這個地方可是你的領地,如果我們偷襲的消息被傳了出去的話,你也是一定逃脫不掉一點的責任,甚至還有可能比我的所犯下的更加嚴重,所以為了你的腦袋著想,這樣的玩笑還是不開便吧,假如一不小心給弄假成真了,哪怕就是你提著自己頭顱去向大王請罪也是於是無補的。”說完魯卡就連等一下的意思也沒有就直接地抬起腿大步地前進了,後麵把臉憋得通紅的自然就是倒黴的卡魯了,看他不停開合的嘴唇就知道一定是在抱怨著什麼,緊跟在兩人身後的則是一排排身著同樣裝束的黑衣人,很快他們就進入到了夜色之中消失了蹤影。
一天前。
在穿過了一條長又彎曲的地下通道以後,星月傭兵團的各位大小姐們終於是得以重見天日,不過一頓牢騷顯然是不可避免的了。
“真是倒黴啊,每一次回來都必須要鑽這個鬼地洞,弄得我們好象是老鼠一樣,你們看,你們看,我的頭發上又全都是土了,這一下子回去以後又得重洗,真是麻煩死了。”紅色火焰一邊抱怨著,一邊不停的用手掌去拍打著身上並不是很多的塵土,現實生活中就極為愛幹淨的她最無法忍受的就是自己的身上不幹淨了,知道了她這個習慣的人甚至在背後稱她有潔癖,真是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難道講究衛生也有錯嗎?
第二個走出地下通道的是永遠麵不改色的綠色冰團,雖然在她的身上落下的塵土要多一些,可她卻絲毫也沒有介意,就這麼越過了紅色火焰繼續向前,隻不過她自己不介意並不代表著其他的人不介意,就在兩人交錯的瞬間,綠色冰團的胳膊就被拉住了:“我說你好歹也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位美女,就不知道讓自己更加的漂亮一些嗎?”
紅色火焰完完全全就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對著綠色冰團一頓羅嗦,其實也不能怪紅色火焰多嘴,原本她自己就是最見不得不會自我打扮的女性了,何況還是美女,作為地球上最需要美麗的生物,她的願望就是開一家大型的休閑美容美體連鎖店,好讓天底下所有的女性都可以變得漂亮起來,
當然,目前這個美好的願望目前來講還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望而已,但是,她堅信著自己一定會有實現它的一天。
綠色冰團顯然是不理解紅色火焰的行為所蘊含著的深刻含義,經過了幾次嚐試而宣告失敗以後,她便認命般的放棄了掙紮,不過還有另外的一種解決辦法,那就是把紅色火焰給打暈過去,又或者是幹脆就直接KO也可以的,可是這明顯就是用來對付那些小人的損招,在麵對自己朋友的時候顯然是不合適的。
“你就不要在那裏浪費唇舌了,如果她真的變得象你說的那樣的話,那麼她也就不再是綠色冰團了。”藍色幽魂剛一走出來就聽到她們之間的對話,明顯以前是吃過虧的她,好心地提醒著紅色火焰。
隻可惜她的好心對方卻是沒有一個人接受,綠色冰團也就罷了,原本人家就是天生一副冰山美人的表情,平時就連話也不多說,最多也就是奉送自己一個大大的白眼而已,但是紅色火焰可就沒有這麼的簡單了,張口就反駁道:“每一個女人都有追求美麗的權利,為什麼可以麵對著自己的朋友這麼簡單就放棄了呢?就算她真的是一座冰山,我也會努力將她融化的。”
藍色幽魂自然是聽得啞口無言,光是張大了嘴巴卻又發不出來任何的聲音,誰叫自己是呂洞賓呢,綠色冰團則是分別免費派送了她們兩人各一個大大的白眼。
“大家都不要吵了,好不好,多傷感情呀。”一個怯怯的聲音出現在了她們的身後,原來是傭兵團裏麵年紀最小的紫色風鈴,剛一走出山洞就看到她們在相互丟著白眼大打出手,急忙出聲調解,雖說是心急如焚,可這話一出口就完全地變了一個味道,充滿了讓人憐愛的意味,聲音更是越說越小,到最後簡直就是蟲鳴一般了,一張俏臉給急得通紅通紅,象極了一個熟透了的蘋果。
藍色幽魂看著她著急的模樣再也忍耐不住地笑出聲來,輕輕地拍了一下紫色風鈴的腦袋,問道:“我們哪裏是在吵架了,倒是你的樣子很奇怪呀,臉色這麼紅,難道是被誰給氣的?趕快說出來是哪一個不要命的居然敢欺負我們最最可愛的小美女了,我一定會給你做主的。”
“就是就是,是不是後麵的那個家夥,我就知道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你不要著急啊,我沒說你的弟弟好不好,虎毒還不食子呢,相信這個臭小子再怎麼討厭也不會對自己的姐姐下手不是?那麼,嫌疑犯當然就是他嘍。”幾句話就把紫色風鈴給繞暈了,別看紅色火焰的樣子看起來好象是大大咧咧的,實際上要論起嘴皮子上麵的功夫來,就算是最有心計的藍色幽魂也隻能是甘拜下風,好逮人家是正牌大學的中文係高材生,演講辯論根本就是她的長項。
綠色冰團不知道為什麼居然也參合了進來,雖說是話沒有說上幾句,可她的行動卻是最為直接的表明了她的立場,拉弓褡箭、舉案齊眉,同時在她的身上開始閃爍起增加命中率和攻擊力的法術光芒,一個虛擬的標靶甚至是已經出現在了目標的頭頂上,三支並排待射的利箭清楚地表明了她現在所使用的正是這把武器所附帶技能當中攻擊力最為強大的三連矢,即便就是一個以防禦見長騎士也不能夠空手麵對著這樣危險的對手,尤其還是在如此近的距離之下,又被施加了鎖定。
流浪之風和護花使者剛一出來就被這種場麵給驚呆了,護花使者見瞄準的目標不是自己,連忙就閃人了,絲毫沒有一點義氣的丟下了這個剛剛才認下的大哥,流浪之風現在心裏麵有多憋屈就不用說了,殺人總要給自己一個理由啊,如果自己就這麼糊裏糊塗的被喀嚓了,簡直就是英雄無敵online裏麵的第一大的冤案了,還是不給上訴機會的那一種,都說女人就象天上的雲彩一樣多變,可是這也變得太快了一點吧,剛才還是有說有笑的,怎麼轉眼之間就殺氣騰騰了?難道是自己說給護花使者的邪惡計劃被提前揭發了?那也不應該是綠色冰團呀,自己可是對這位冰山美女沒有一點的興趣,頭大啊。
關鍵時刻還是紅色火焰講義氣,輕輕一推綠色冰團的弓臂,有些緊張地解釋:“我們玩笑歸玩笑,可不要牽連了其他的人呀,要是弄出什麼誤會就不好了。”
綠色冰團心裏一陣奇怪,什麼時候你對這個小子這麼關心了?再說了,自己也不過就是擺個姿勢,根本就沒有認真的去進行瞄準,倒是你這反常的舉動值得商榷,原因無他,因為被她這麼一推,自己的弓箭正好是死不死地瞄準了流浪之風的某處要害部位,這還不算完,你幹嘛一邊說著“不要鬆手”,一邊卻在暗地裏麵和我爭奪著弓弦的控製權,難道你不知道這樣是十分危險的行為嗎?
最終綠色冰團還是被迫鬆開了一直緊勾弓弦的右手,好在箭矢原本就隻是虛搭在了弓弦之上,受力本就不實,再加上綠色冰團自己也沒有發動技能的關係,所以說看起來架勢十分倒是很唬人的,實際上這一箭的殺傷力並沒有多大,充其量也就和一次普通攻擊的效果差不多,弓箭手雖然號稱是法師職業的終結者,但是要說一次普通攻擊就可以秒殺掉一個20多級的法師,怎麼說都有點吹牛了,再說了,流浪之風也不是一般的法師玩家,他可是遇到了特殊的機緣而轉職成為的全魔法職業——混沌法師啊。
箭矢射出的速度可不會因為使用者漫不經心而有所減慢,雖然沒有技能的加成,但好歹人家綠色冰團也是一個20多級的弓箭手好不好,再手下放水也還是有著一個低線的,尤其是箭矢射出的時機十分的突然,沒有人會想到綠色冰團居然會真的下殺手,即便就是正在她的身邊進行勸解的紅色火焰顯然也是被嚇壞了,一臉的蒼白表情,不過要是距離夠近的話,比如處在了綠色冰團的位置上,你就可以吃驚的發現,紅色火焰臉上的蒼白色根本就不是給嚇的,而是因為刻意長時間的缺氧所造成的,至於原因嘛,害怕自己一張嘴就大笑出來算不算?
可憐的流浪之風還不知道自己一早就被算計了,也沒有辦法,誰叫他是剛剛入團的新人呢,在古代,新兵入團還有三十軍棍的殺威棒呢,不玩他玩又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