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是酒,你不能喝!”林子奇再次撲上前去跟她搶,錢琳卻一掌將他推開,狠狠地又灌了一口,“姐就是要喝,你又能拿我怎樣?走開!”
林子奇看著身手靈敏每次都能躲開他的錢琳,看著她不羈的仰頭痛飲,他的眼中湧上了濃濃的關切與心疼。錢琳你究竟是在折磨我,還是在作賤自己?
錢琳一邊躲著林子奇,一邊大口大口的往嘴裏灌著酒,看在邵勳的眼裏就有如是在耍寶一般。這一幕不由讓得他嗬嗬的笑將了出來,手裏一邊翻動著燒烤叉,一邊笑看著錢琳與林子奇。他沒有看到錢琳眼底的那一抹苦澀,也沒有看到林子奇眼中的那一抹心疼!隻是把他們當作是一對耍寶的歡喜冤家來看待。
“錢琳,那酒你不能喝,你把它給我!”
林子奇的聲音中透著一份強勢,一份冷然,可此時的錢琳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隻有手中之物才是最能解決她煩惱與憂愁的最佳選擇。
“錢琳,你為什麼就不能普通一些呢?非要這麼出格?”
林子奇一語出口,隨即自嘲的苦笑了起來,如果改變了,她還是她嗎?
“走開,小孩子懂什麼,不要妨礙姐姐解憂!”
錢琳瞪了一眼林子奇,轉身又一次躲過林子奇的偷搶,一仰頭又是一大口酒滑進了她的肚中。突然感覺到腹中像是有什麼在攪動一般,她舉著手裏所剩不多的酒瓶,衝著天空大喊了一聲“來,小悅讓我們一起為往事幹杯!”你忘掉那個SB學長,而我要……要把姓林的統統都忘掉。
從來不沾酒的錢琳半瓶下肚,已隱隱有了醉意,喊完了藤悅以後,又兀自喃喃的念起了詩詞。
“天子呼來不上船,自稱臣是酒中仙!好酒,好酒!果然能令人飄飄欲仙。”
聽著錢琳嘴裏喃喃的醉語,林子奇頭都要炸了,他必須要阻止她再繼續喝下去。
而這時邵勳也再顧不得看他們兩人耍寶了,因為藤悅也打開酒瓶喝了起來。頓時海灘之上,兩對追逐的人就這麼開始了。
“小悅,你乖,把那酒給我!”
邵勳搶奪失敗後,軟言溫語的求著藤悅,而藤悅卻一轉身一口飲盡了瓶中酒,隻將一個空的酒瓶遞給了邵勳。
這邊林子奇一邊搶著錢琳手裏的酒瓶,一邊掃了一眼成功繳獲了藤悅手中酒瓶的邵勳,眸底黯然了下來。錢琳你怎麼就不能像藤悅那樣聽話呢?為什麼非要搞得我們兩人都這麼狼狽都這麼累呢!似是為了響應他心中所想一般,錢琳痛快的把她手中的酒瓶遞了過來。
林子奇手裏拿著錢琳遞來的那個酒瓶,看向邵勳,兩人隔著一段距離相視苦笑無言。而在這個時候,得空了的錢琳與藤悅兩人卻相攜走到冰桶前,每人各持一瓶,啪啪兩聲傳來,各自又開了一瓶新酒。
天哪!這兩妮兒簡直是瘋了不成,她們這樣的喝法分明就是牛飲嘛,就算是出入酒場的男人也會醉的!何況是她們兩個曾來都不沾酒的女孩子。林子奇一臉茫然的看向了邵勳,希望這個為人師表的不良老師,在這個時候能夠比他多一點兒辦法,可他從邵勳的臉上除了看到了茫然,就是無奈的瞪眼,顯然也是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驚怔了。而那兩位竟然還碰了下瓶子,得瑟得好不自在!緊接著又是一瓶……瘋了!簡直要瘋了!看著她們雙雙倒了下去,兩個人滿麵黑灰的走了過去。喝醉人的人如果還睡倒在地上是會受涼的!他們得去把人扶到躺椅上。林子奇的雙眸都要冒出火來了,這什麼情況,為什麼不是錢琳借酒向他訴情,而是他還要去照顧酒醉的錢琳?
錢琳看了一眼同她一起躺在沙灘上的藤悅,又扭頭看了看邊上亂扔的酒瓶,誰說酒可以解憂,誰說酒是美味,分明是穿腸而過的毒藥,為什麼自己喝了這麼多,不但沒有覺得憂愁離自己遠去了,反而覺得越喝離得越近。
躺在鬆軟的沙灘上,耳邊是習習的海風,錢琳心裏回味著這些苦澀的味道。眼中不禁有淚水悄悄的滑落了下來,直到有一滴又鹹又澀的淚水滑進了她的嘴裏,她才意識到她在哭,她好想痛痛快快的大哭一場,把自己心中壓抑了許久的傷心全都哭出來。可是她不能哭,因為她是錢琳,因為關心她的所有人都想看到她的笑容。
錢琳就那樣仰麵望著藍天突然的放聲大笑。那淒然的笑聲,令世界萬物都會為之顫抖。她雖然在笑,可滿含著悲情的淚水,卻不停的從她眼中湧出,順著臉龐流入雙鬢,打濕了額前鬢角的發際。